那是刚刚他用西门雪的血液凝聚而成的。
文元白一伸手,血刃脱离了黑袍使者的胸口,飞到了他手边,接着那一把巨大的血刃又变成无数跟血针,再一次扎到黑袍使者的身上。
一瞬间,黑袍使者没了气息。
“姐……”文元白将那只魔的眼睛收回了储物手环里,缓缓走到西门雪的旁边,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我帮你报仇了,姐……”
黑袍使者被杀死了,猛犸象也一瞬间有了力气,他慢慢地走到文元白的身边蹭了蹭他。
“猛犸象!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文元白没有看他。
猛犸象自觉地飞进了储物手环里,再也没了动静。
文元白抱起地上的西门雪,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就如同当初的阮玉竹一样。当初他一个孤独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西门雪这么个名义上的姐姐在,现如今他唯一的亲人也没有。
为了安葬西门雪,他特意让小彩蝶找了块风水宝地。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彩蝶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师傅还没回来吗?”文元白呆呆的看着西门雪的坟墓。
小彩蝶摇了摇头,“没有!”
文元白没再说话。他当初本来想着把西门雪安置好,就去找阮玉竹。但是半路拜了个师傅,他又想着学点本事了去找阮玉竹但是师傅又跑了。
现在,他必须去找阮玉竹了。
过了两日,文元白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他对于这片陌生的大陆也不熟悉,只能拿着一份几十年前的地图瞎走。话说这个地图是他从小彩蝶那偷走的,当时他还奇怪这个地图为什么扔角落蒙灰,现在他明白了。
几十年前的地图,早就没什么参考价值了。
自从到了筑基期后,他全靠自己摸索,一时间竟然没什么长进。
只不过他意外发现自己不需要每日吃饭,这么一来竟然活了好几日。就在他终于感觉到有一丝丝饥饿时,前方出现了一座茶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迈入这座茶楼的地界,他竟然感觉天一瞬间就黑了,咋一回头往来的方向看去,那边天竟然还亮着。
“好奇怪的地方!”
他虽然内心疑惑,但是现在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没继续多想,他向着茶楼大步走去。
这不进去也不知道,一进去他就有些后悔了。这哪里是个茶楼呀,分明是个清倌馆。有些男的涂脂抹粉,脸上还留着女人的唇印,还有好几个人就那样躺在边上袒胸露乳的。
而来这里消费的多是女客,文元白看了一圈发现这些女客们都像是有些修为的修仙者。
他穿过外堂,好几个女客瞟了他几眼,还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着。
走廊边上,有个一身紫色仙袍的女人推开怀里的瘦小男人,冲着旁边的老鸨勾了勾手指。
老鸨一看她喊自己,立马屁颠屁颠地凑到她跟前,“冯仙姑!您叫我有什么事啊?”
“妈妈!那个男人,是你们这新来的吗?”她伸出食指,指尖鲜红的蔻丹格外显眼。
老鸨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过去,暗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子。
“这……我也没见过呀,他应该不是这里的人。”老鸨扭着手中的手帕,侧过脸看向冯杏儿,却发现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这让老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呃……”她接着说,“不过,我老婆子有的是办法让他变成我们清倌馆的人!”
冯杏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一把拉过身旁的男人,摸了摸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那就好!”
老鸨点了点头,赶紧退了下去。
文元白一进这里,就靠着灵敏的嗅觉,很快找到了厨房。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手中的一只鸡还没吃完,门外就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把这个小偷给我绑了!”老鸨一推开门,嗓音也格外的大,把文元白手中的鸡都吓掉了。
很快进来了四个男人,一下子就把他围的死死的。
这种画面有些许似曾相识,文元白只觉得有些好笑。他捡起地上的那只鸡,吹了吹上面的灰,慢悠悠的站起来。
“怎么能说是偷呢?我有钱,喏!”他说着掏出怀里的一块金子,向着老鸨丢过去。
老鸨慌忙伸手去接,接着古怪地看了他几眼,好心提醒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
“本来我是不知道的,但是进来后…大概…或许,可能知道了吧。”文元白说完,咬了一口手上的鸡,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来吃鸡的话,我是可以放你走的,毕竟你给了钱。可谁让你运气不太好,长得也不错,被贵人盯上了,那我就不能放你走了!”
老鸨双手抱胸,冲着那四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四个人立马就拿着绳子,向着文元白扑过去。
这普通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文元白把鸡腿上的最后一块肉,吃进嘴里。调动体内真气就要使出冰魄功,谁知道他运功后,手掌心什么也没出现。
不一会儿,他就被绑了起来。
老鸨看他眉头紧锁,面上带着疑惑,手就摸上了他的脸。
“小公子!别皱眉呀!眉毛一皱都不俊俏了!”
文元白猛地侧开脸,但依旧逃不过她那双手。
“为什么我的功法在这里使用不了?”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鸨听他这么问,笑嘻嘻地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那一头银发。
“早问不就好了吗?”她依旧喜欢动手动脚,说话的同时,手指又摸到了文元白的胸前。
“这里设了结界,修仙者来了这里,都不能使用术法。当然如果你有一些本事,自然能从这里离开!”
文元白依旧有些疑惑。
老鸨看他那呆呆的模样,捂着嘴轻轻笑了笑,“当然是厉害的拳脚功夫啦!”
“哎呦!你可真可爱!客人们一定会喜欢的!”她将手里的手帕揉成一团,塞进了他的嘴里,挥了挥手,“我们走吧!”
他们把他丢到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就走了,临走前老鸨还说这几日会来教他一些东西。
至于是什么东西……文元白也懒得去想,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又能教他什么好东西。
冯杏儿知道老鸨把文元白关起来后,高兴地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就扔给了她。
“还是老样子,一个月吃一颗,保你容颜不老。”
老鸨一看,慌忙将药丸吞掉,没有丝毫犹豫。要说她这个人最怕什么,那就是怕变老了。
冯杏儿看见她那模样,忍不住得意一笑。往老鸨身旁走了几步,接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把那小子**好了,我会给你更好的东西!”
一听说有更好的东西,老鸨立马垂下头,低声说了个字,“是!”
接下来几天,老鸨抱着一堆书来了文元白这里。
刚开始还是将一些茶艺,后面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不看!”文元白一把推倒了书桌上的书堆,“哗啦”一声,那些书一本接一本的砸在了地上,“现在开始不要拿这些东西给我看!”
他这么一搞,老鸨仿佛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他打碎了一般,脸上露出心痛无比的表情。
她蹲下来,拿出手帕一本一本的擦拭着,一抬头幽怨的看着他,“这些书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呀,平时我都舍不得借给别人看的,你真的是不知好歹!”
“哼!”文元白嗤之以鼻,衣袖一拂,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老鸨似乎依旧不死心,抱着书走到他的身旁劝说着,“你不是想要离开这里吗?学好这些东西,伺候好了杏儿仙姑,只要你说想离开,她便带你走!”
“等出了这地界……”老鸨把书放到他的面前,背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再一回头露出意味深长的模样,“这里的结界不就对你无效了么?”
文元白通过这几日子的相处也知道,这个老鸨表面上对冯杏儿马首是瞻,实际上早就想赶走她自己单干。
不过他猜想着,冯杏儿必然是因为什么拿捏住了她,否则也不会久住在这清倌馆,占山为王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文元白拿起桌上的石榴用力掰开,接着斜眼瞧着她,“不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离开这里的方法也不止这一种吧!”
老鸨看他这柴米不进的样子,脸顿时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气急败坏的走到他桌边,一巴掌拍在上面。
“老娘我对你好说歹说了半天,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想不通呢?”
文元白听她说话就烦,干脆顺着她的意思,随手拿了一本旁边的书,翻开看了看。
上一秒还恶言也恶语的老鸨,以为他想开了,一下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她笑嘻嘻地看着文元白,又把地上的那堆书抱起来放在他面前。
“那你好好看哦!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明日我就带你去见冯杏儿!”
老鸨一走,文元白立马把那堆书丢到了脚下,他可不屑于干那种事。
“猛犸象!猛犸象!”他拍了拍手环,压低了声音,冲着里面喊了几声。
依旧是没有动静。
自从他来了这里后,猛犸象与他之间就没了联系。他甚至尝试过召唤他,但是依旧没有动静。
这究竟是谁设下的结界这么厉害,进来就变成普通人了!
文元白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去。来了几日,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地形,想逃跑也无计可施。
难不成……他真的要听那老鸨的计划?
先讨好冯杏儿?
但是一想到自己穿成那衣冠不整的模样,在那冲着冯杏儿搔首弄姿,暗送秋波,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文元白狠狠摇了摇头,他才不要!
看来明天只能见机行事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明天就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次日,天还没亮,老鸨就闯了进来。
“干什么呢?”
文元白一般睡眠都很好,一丁点声音是吵不醒他的。但是这一堆噼里啪啦的声音,逼迫着他睁开了双眼。
“公子!该起了!”
老鸨一张画的跟鬼一样的脸,出现在他的上方,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往后一缩,扯着被子,一脸怒火。
但是老鸨早有准备,她双手轻轻一拍,身后就进来了两个一身横肉的男人。接着又指了指他,将手中的粉色衣裳递给其中一个人。
“替他把衣服换上!”
“我不要你们换,我自己换,你们都出去!”
文元白虽然愤怒,但是对他们来说一点也用也没有。他大吼了一嗓子,起来一把扯过衣裳,就把他们往外推。
“这衣服你能穿好吗?”老鸨对他还是不太放心,“要不还是我来替你换吧?”
“不用!”文元白果断拒绝,他谁都不要。
老鸨也不想再耽误时间,领着两个人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文元白捏着手里的粉色衣裳,微微皱眉,为什么一定要穿粉色啊?
正当他脱完正准备穿的时候,门外的老鸨又开始唠叨了,“公子!你可是我们清倌馆长得最俊俏的男子了,这件粉色衣裳是我特意给你选的,保证把你趁得又娇又嫩。”
“那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你呢!”文元白听她这么说,手上的动作一顿。
老鸨在外面等了半天,听里面没了动静,又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干脆推门走了进去。
文元白一身白色偏粉的肌肤,在粉色的衣裳衬托下,确实看起来嫩嫩的。他本来就年轻,唇红齿白的,看着格外诱人。
怪不到冯杏儿一眼就瞧中了这个人呢!
老鸨浅浅感叹了一下,领着文元白走向大厅。去的路上,她又叮嘱了几句冯杏儿平日里喜好,以及厌恶的事。
这个点大家才吃过早饭,文元白跟着去的路上,试图找到一条逃跑的路。但是谁能想到这里的布局几乎都一模一样,很快他就被绕花了一眼。
冯杏儿刚起来就听到老鸨在外面喊她,知道文元白来了,她连忙拿起梳子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