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壁内侧有一圈石阶,沿着石阶往上走,刚开始石阶设计的还比较宽,能站好几个人,而且边上还有栏杆可以扶着,看起来并不危险。
但是越往上走,石阶越来越窄,每一个石阶所间隔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走到一半那个栏杆竟然就这样没了。
“不能再继续走了!”文元白对着身后的魔喊了一句,他现在的石阶只能勉强容纳他一个人。
魔哪里会就这样停下呢,他一只脚站到文元白的旁边,另一只手扒拉在石壁上,向着前方望了望。
“不就是路窄了点嘛,不影响!继续走!”他说着,越过文元白身旁,跳到了前面的那个石阶上。
轻轻松松两三步,就跑到前面去了。
文元白望着前方,努力伸了伸脚,目测就算是跳,他也绝对跳不过去的。
“你回来一下!”
他仰头冲着那跳动着的魔大喊了一声。
魔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仍然停留在原地,又快速跳了回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呀?”他眼里带着笑意,明知故问。
“我跳不过去了,你带我一下!”文元白指了指前面的那个石阶,满脸的疲惫感。
魔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他拉着文元白的胳膊就往前跳,没一会儿就跳到了最上面。
最后一个石阶上去后,有一个小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小箱子。
四下再无其他。
“看来我的右腿就在这个箱子里了!”魔指着面前的箱子,嘴角带着微笑。
文元白立马向着那个箱子走过去,箱子上没有锁,但是他的手碰到那箱子时,上面的封印把他震开了。
“应该还是和上次一样,用点血……”魔皱眉观察着那个箱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文元白又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再次将手伸向的那个箱子。
还好不需要经常用血,否则他这血早晚得流干。
这箱子仿佛长了嘴一般,疯狂的吸吮着他的鲜血。
“嘶——!”
这一次怎么感觉这么疼啊!还吸了这么多血!
文元白已经感觉双眼发黑头,有些晕乎乎的。
终于在他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个箱子打开了。
“箱子开了……”
他指着那个箱子对魔说,魔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拿起他的右腿。
文元白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右腿,上面竟然还有一些纹路。
那纹路奇奇怪怪的,如同咒语一样,但是魔的手在上面拂过后,那些纹路就消失了。
“这么多年过去,还以为这种小咒术可以困住我?”他说着又大笑起来。
“现在我的身躯都找到了。”魔又一次看向他,似乎很认真地问,“真的不愿意成魔吗?”
“真的不愿意!”文元白感觉自己说这句话都说累了。
魔听到他说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就……没办法了!”
他拖长了语调,总让文元白感觉有点不对劲。
突然,文元白感觉自己的右腿涨涨的,他再一抬眼,发现魔竟然将右腿化作一团黑气灌入他的身体里。
“你这是干什么?”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魔,心中竟然多了几分不安。
果然,就像他预料到的那样。
魔用手掀开了衣袍,里面空空如也,他还是耐心解释着:“没办法!你看我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脸我的脸都是用的幻术。我的身体早就破烂不堪了!”
“本来你要是选择入魔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但是你……”他说着晃动着那空****的衣袖,“没办法,只能借你的身躯一用了。”
“不——!”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文元白突然有些害怕了。尽管他很多次面临危险都怕过,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怕过。
他大喊着,眼里充斥着眼泪。他不想这样,他还要带着阮玉竹一起回去。
眼前渐渐模糊,他从牙齿缝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竟然骗我……”
魔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与文元白融合,有了这躯体,他一瞬间离开了万丈塔,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回来了!”
他像撒泼的孩子一样,疯狂奔跑着,刚开始还很轻快,但是越跑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行动竟然也越来越缓慢。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自己困得不行,眼皮子都要闭上了。
最后,他“噗通”一声倒地。
没过多久,就有人传出魔彻底消失的谣言。
一男一女坐在一头猛犸象身上,摇摇晃晃招摇过市,听到旁边的人议论。
阮玉竹没忍住,扯了扯身旁男子的衣袖,“所以,那个时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元白摇摇头,“不知道,我醒来时就我一个人躺在那,那个魔估计是觉得我的身体不舒服,跑了吧!”
“是吗……”阮玉竹面露担忧,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这些。
但是文元白很快转移了话题,“别说这个了,听说牧原又找到了一个新方法,让我们快去听他那试试,说不定这次就回去了!”
女人撅起嘴,眉头轻皱靠在了他的旁边,“但愿这次的办法可以成功!上次差点没把我炸天上去!”
几日后,现实世界。
“喂?玉竹!你到了门口了吗?今天不是说好试婚纱的嘛?”
文元白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冲着镜子照来照去,听到那边的人说话,眉头皱紧了一些,接着又舒缓开来。
“唉!这不是还以为自己在恒源大陆吗?突然之间回来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边阮玉竹打着哈欠,再三发誓自己一定在10点前到,他这才没有继续唠叨。
一小时后。
二人出现在了相机前,摄影师指挥着二人。
“对!就这样!头靠近点!”
“三!”
“二!”
“一!”
文元白看着电脑里二人的合照,多少有些恍惚,只感觉在恒源大陆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他捂着胸口,想起那日魔在他身体里叫唤嘶吼,到后来一丁点反应也没有了。
难道他真的消失了?还是被他的身体困住了呢?
这一切也说不清楚,现在他只当是做了一场异世梦,而现在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