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涂灵匆匆扫视一眼羊皮卷上的文字,只看了前面一页便花容失色!
急忙让栖涂雾将羊皮卷放归原处,又遣人请宗主和宗主夫人,又提醒道:“速请!”
得到消息的长老和宗主急忙赶来,也都疑惑:“怎么书阁忽然打开了?”
栖涂灵笑的不露声色,道:“还是破阵丘师父术法高强,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就开了。”
破阵丘怎能看不懂这形势,顺着少君的话给自己溜须拍马了一阵。
众人也没疑惑便进了书阁,顺理成章看见莫易天写的羊皮卷,顺理成章地展开,顺理成章地大惊失色……
附在雪狮身上的莫易天原本就机警地观察四周,他还纳闷为何宝华就出现了那么一下?
直到莫易天看到羊皮卷上的字才恍然——
羊皮卷上记叙的事情没变,但是上面宝华的名字变成了妙芃!
妙芃是谁?天州第一女神主,诸神榜单位居第二,连莫易天的师父达迦都自甘居于她后!
糟了中计了!
宝华不知道何时将他的日记改了,今日做出这一幅东窗事发的样子是在引自己出来,想必宝华早料想到他莫易天魂归了!
莫易天暗叹,都怪刚才他救人心切出了手了,如今细细想来,宝华怎会在青峰地界要人性命,以青峰的实力要是彻查这种案子,必然能查到白玉京。
今日一事,不仅他莫易天打草惊蛇了,还带累妙芃尊者,实在是罪过!
仙门百家之中,青峰宗的实力颇为强劲。当年就算是他莫易天被安下杀人夺镜的罪名,青峰宗为此与赤峰一战,白玉京那边也没有过分怪罪。
第一神和第二神的关系历来不好,宝华以力打力,让青峰认定妙芃的恶名,真是一箭双雕啊!
青峰宗二长老抚须长叹:“我就知道易天师叔不是个贪心的人,怎会去做鸡鸣狗盗的事,如今想来,着实有很多疑点!”
大长老瞪他一眼:“当年这事出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莫易天闯下大祸,我青峰要立马与他划清界限!”
二长老横眉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莫要血口喷人!”
栖宗主不忍其烦,打断道:“好了,别吵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如今的事情太过复杂,好好想想如何解决才是正理。”
栖霞子翻到羊皮日记的最后一页,疑惑道:“竟然记叙到莫师叔死前那一瞬,后面的墨迹与先前也不相同,不知是小师叔那个叫周子的友人来此记录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此事涉及妙芃尊者,不是我们青峰宗能撼动的!”
大长老道:“那能不能知会白玉京的达伽尊者?他是莫易天的师父,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栖宗主:“尊者们的神意不是我们能妄加揣测的,据我所知,达伽尊者和妙芃尊者一向交好,应该不会做出如此坑害他幼徒之事。但,事实又确实如此,此事太过棘手!”
二长老迫不及待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先将这则消息放出去,总归这羊皮卷是莫易天写的,咱们也不算诬赖,至于妙芃尊者是否清白她自己去证明好了,咱们青峰的黑历史总算是能掀过去了!”
“不可!”
李笑傲出言,倒让众人惊诧,二长老不禁睥睨道:“你一个赘婿又是个凡人,这哪有你说话的......”
后面的话二长老还没说完,便被栖涂灵一记冷眼吓回去了,在这等场合打李笑傲的脸,就同辱栖涂灵无异,更何况宗主也没指摘,确实轮不到他一个长老教训。
但二长老说的也有理,这个赘婿凡人之躯,来宗门才几天,毛头小子哪里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来这个地方出头,可真是想错了,宗主肯定也会谴责他的!二长老不屑地掠过他,看向宗主,希望他能给李笑傲点颜色看看!
不料,宗主竟和蔼问道:“贤婿有何看法?”
李笑傲心下一暖,跟着密道里莫易天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羊皮卷一事,实在不宜声张,一来除此手书我们没有别的证据,手书也可以伪造,我们用此物指认尊神过失很难应对悠悠众口,若是失败,得罪的不止是妙芃尊者更是她背后的整个白玉京,我青峰将无立足之地。”
“二来,这间书阁的禁制青峰的人没打开过,但不代表别人没打开过,这本羊皮卷上的记载是人有意为之还是别有用心,我们不得而知,切莫中了他人奸计!”
比起自己早已烂透的名声,莫易天觉得还是先是维持妙芃尊者的名声比较重要,这件事千万不能外传!
李笑傲说的头头是道,倒让众人侧目相看了,栖涂灵也附和道:“夫郎说的有理,若是莫师爷绝对记载不到他死前之事,这里的禁制说不定被旁人动过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封上。”
众人又仰头看着这间书阁,里面乌云密布,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局不好破啊!
二长老还是主张先放出消息:“就说咱们发现奇怪的遗书,不指责妙芃尊者的过失。上报白玉京,这件事调查的更快不是?以咱青峰的权力,你能调查一个天州之内排行第二的尊神有没有行引诱凡人献祭的歪门邪道的事吗?”
莫易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李笑傲便抢先道:“假设妙芃尊者真的做的此等不洁之事,莫说白玉京立案要多久才能堪破清楚,在此期间这张羊皮卷就是烫手的山芋,若是被损毁就是青峰百口莫辩的过失。
若是没有被损毁——
妙芃尊者信众万千,青峰又有什么手段能保证它不被损毁?”
二长老不言语了,他从今日进门到现在才真真正正看了李笑傲一眼,怪不得一个凡人赘婿才嫁进来几日不仅哄得栖涂灵那个丫头抬举他,还能让宗主青眼有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当初选李笑傲借运,宗主和宗主夫人还不甚情愿,如今看他二人倒像是岳父岳母当上了瘾一样,俨然没了当初模样。
“好了。”宗主将那羊皮卷收了起来,做了最后决断——
“今日之事,就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