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非常不情願,牛成義還是從口袋裏將那套銀針拿了出來。
他將銀針放在桌子上,對曲老說:“你要是不想做我師父了,那也隨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啊?你這麽莫名其妙的發火是什麽意思?”
“去給我倒點水來。”曲老將小紫砂壺遞給牛成義。
牛成義搖頭道:“不去,反正你都不認我這個徒弟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認你這個徒弟了?”曲老搖了搖頭說。
牛成義立刻咧嘴笑道:“你要熱水還是溫水?”
看著牛成義屁顛屁顛地去倒茶,曲老歎了口氣,自語道:“這家夥,真是讓人不省心。”
“你知道我為什麽把你的針收回來麽?”曲老問。
牛成義一臉不屑道:“因為你有病。”
“你要是還這個態度,我可就真翻臉了。”曲老將小紫砂壺往桌子上一摔,立馬把牛成義給鎮住了。
“我知道,你是害怕我把人給紮死。”牛成義小聲道。
曲老端起小紫砂壺,抿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
沉默半響。
曲老似乎像是給牛成義這短暫的時間,做自我反省一般。
過了一會,曲老才慢悠悠開口道:“的確,你昨天夜裏,確實是用針灸把人家孕婦的病情給穩定下來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失手,那就是一屍兩命的事情,醫院需要承擔多大責任?你的需要受到怎樣的處分?別說你現在還是實習醫生,馮大寬是不是前車之鑒?就算是你主任醫生,都別想繼續在醫院待下去了。”
聽聞曲老所言,牛成義現在才真正意識到這件事請的嚴重性,低著頭不說話。
“你自己再好好反思一下,我看你是個好苗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你這艘船還沒開出港口,就沉下去了,我這個徒弟是不是就白收了?你的職業生涯不說就此走到頭了,需要受到多大影響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