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馬雲祿,馬超的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宛如掛上了一層寒霜。雙目中透射出與其年齡極為不相稱的殺意,甚至連額頭上的豎眼傷疤,都隱隱泛起了一絲血紅之色,足以令普通人感到遍體生寒。
這份殺意,自然不會是針對馬雲祿的,而是閻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日,必定親手取下閻行的項上人頭!
馬超在心中,宣判了閻行的死刑。
金城郡,太守府中。
正與韓遂議事的閻行,忽然毫無來由的打了個寒戰,那一瞬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距離死亡的氣息無比接近的絕望。
發覺到了部下頭號大將神色上的轉變,坐在閻行對麵的金城太守韓遂靜靜地看著他,圓滑的等待了片刻之後,才平靜的問道:“何故變色?”
閻行甩了甩頭,將心中沒來由的寒意壓了下去,向韓遂拱手答道:“也不知是何故,總感覺馬孟起那個小子,似乎並沒有死。此子不除,久後必為太守心腹大患!”
韓遂不置可否的抬起了頭,將目光看向了窗外,撚著頜下已經不在漆黑的胡須,深沉的低聲說道:“將門虎子,倒是個麻煩。不過,僅憑一個稚子,便想掌控這西涼,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那馬壽成,性格剛毅,卻不懂得過剛易折的道理,不足為慮。我們真正該忌憚的,還是這邊的那位梟雄啊……”
閻行順著韓遂目光所向的方位看過去,也不由得暗中皺起了眉頭。
這個方向,正是名義上的西涼太守董卓的駐地,自從參與了鎮壓黃巾起義之後,董卓的實力一路水漲船高,麾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擁兵超過十萬。在西涼這片地麵上,還沒有人有資格單獨和董卓掰手腕的。
房間中沉默了許久之後,韓遂的聲音再次響起:“汝去備些厚禮,給督軍府送過去吧,西涼督軍邊章與吾乃是舊交,必要的時候,還是舊交來的牢靠些,這西涼的天,也該變上一變了,總不能什麽事情,都由他董卓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