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不可謂不重,猶如當頭棒喝。
杜子衿臉上拂過一抹羞愧,這件事他辯無可辯。
但,仍有一些不甘心,咬牙道:“爺爺。我,我沒有…”
“我知道,未必有陳皓說的那麽誇張,但是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當時勝負欲沒有淩駕於患者危機的病情之上?”
“…………”杜子衿低頭不語 ,臉上羞愧之色更濃。
杜如晦輕輕歎息:“子衿啊,很小的時候我就告誡你,醫術不是用來博得名聲臉麵在人前賣弄的藝伎,而是救死扶傷的手段,名聲臉麵乃是救死扶傷後的無心之舉,你不要舍本逐末啊!”
杜子衿徹底低下了頭顱,沒了之前的傲氣,虛心受教的模樣。
“爺爺,我知錯了。”他抬頭看著杜如晦~:“我承認,當時確實想贏陳皓,但我絕對沒有草菅人命的心思,我不知道那個患者,那個患者他……”
“所以你不如陳皓!”
“…………”
杜子衿啞口無言,目光僵硬,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可又意識到現在說什麽都蒼白無力,可心裏終歸還是有些不服氣。
這算是身為杜家人的傲氣。
“爺爺,我承認,我當時確實很想贏,尤其您在我占優的情況下宣布他贏,這就讓我更加不痛快,所以……”
“所以你就意氣用事,用患者的生命作為你翻盤的賭本?”
“我……”
“醫術不如陳皓也便罷了,由此可見你的心性也比他差了一大截。”
“…………”
“不服氣?”
杜子衿再一次漲紅了臉,一言不發,顯然不服氣。
杜如晦輕輕歎息,這一次倒沒有過於苛責孫子,將杜子衿從地上扶起來,悠悠道:“我說了,有些事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責任。”
“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明明比試你占優的情況下我還要判他贏?”
杜子衿沒有說話,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