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此言，毫無疑問，已經是激怒了李斯。
說秦法的編策人愚昧，這不就是說李斯愚昧嘛。
老趙則是挑了挑眉，很有興致的看著趙勝，“有意思。”
既然趙勝能夠說出軍功進爵製的弊端，甚至還能夠提出推恩令，想必在秦法上麵，趙勝也能說道說道。
“若是天下百姓犯了秦法，可是會受到秦法的懲罰？”
“這是自然。”
李斯倒是一臉輕蔑的看著趙勝。
這仿佛是一個白癡般的問題。
趙勝不慌不忙的說道，“那秦法可對朝中貴族有效？”
“自然。”
“那敢問秦人，有多少人識的秦字？多少人知這秦律？”
趙勝這話確實將三人問的愣住了。
秦人書籍大多以竹簡製成，刻印書籍秦律，可謂是相當的繁瑣。
而這種竹簡書籍不宜流通，可以說除了一些權貴，家中僅有些藏書。
農戶更是不可能接觸到竹簡書籍。
所以，普遍的百姓都是不識字的，更如何談識秦律？
“不知。”
趙勝沉吟道，“那既然百姓不識秦律，秦法又如何能夠為天下百姓所服務？”
“還是說，秦法隻為權貴效力？”
李斯愣住了，原本輕蔑的目光也隨之收起。
這趙勝看來肚中還有些墨水的。
隻是，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但也是無法解決的一個問題。
要讓秦人都學習識字，更是一道相當繁瑣的工作。
其中所要投入的人力和財力都是空前巨大的。
趙勝見愣住的幾人，於是舉起碗中的酒，放到嘴邊輕抿一口，繼續說道，“所以說，普及教育很重要！”
如果有兩隻軍隊，實力相近。
其中一支軍隊接受過文化教育的熏陶，那兩隻軍隊中，絕對會是那支接受過文化教育的軍隊獲得勝利。
舉個例子，德國一支由全是大學生而成的正規軍，在二戰帶來多麽可怕的戰亂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