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局在福利院,已经找到了你被曾焕民收养的材料,而把你带离福利院的人,正是白庆山。并且,孟局还了解到,曾焕民是白庆山过去的一个老客户,因多年无子,才托他联系了福利院,收养了你。自曾焕民夫妇去世后,白庆山便成了你求学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包括你报考警校,主动要求到明湖市局工作,也都是白庆山授意的,对吗?”接着,陆源熟练的复述了曾亚光的情况。
“对。”曾亚光没有否认。
“把真相说出来了,不怕愧对白庆山,不怕他对你的报复吗?”陆源又问。
“陆局,我虽然年轻不懂事,但我分得清是非。”终于,曾亚光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白庆山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一点无法改变,我也会用我的办法去报答他,可他贩卖毒品,制作蓝冰,制造恐怖事件,与法不容,这一点,我无法原谅。是他让我做了一名警察,可真正让我看到警察使命的,却是您,是孟局,是林队、黎队,还有那么多,向迟剑一样勇敢坚毅的队友,我孤单了这么多年,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家,一个归宿,他给了我安逸的生活,但灵魂和思想,还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不能背叛你们。”
赞许的点点头,陆源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亚光,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为你骄傲。”
“谢谢陆局……只是我担心……其他队友会不理解……还有……局里不会把我赶走吧……”想到这里,曾亚光难掩感伤。
“你走吧。”谁知,陆源根本没有表态,只是让曾亚光离开。
“陆局……您……真要把我赶走?”看到陆源的神态,曾亚光更是担忧了。
“走吧,”陆源仍重复这句话。
“是……”
失落的回应后,曾亚光只好默默的走到房门口,继而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哗……哗……哗……”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包括孟文彬在内,侦办小组所有人员,都齐刷刷的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孟局……”一时间,曾亚光糊涂了。
“亚光,你不容易,我们都为你骄傲!”与陆源一样,孟文彬也很是欣慰。
“谢谢孟局……”得到了理解,曾亚光很是感动。
“亚光,刚才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啊!你要真被白庆山拉拢了,我就又失去了一位好兄弟!”拍了拍曾亚光的肩膀,林清也是感慨万千。
“林队……您不怪我瞒着您?”面对林清,曾亚光也有一丝愧疚。
“你能迈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能怪你?!”林清笑着说。
“谢谢林队……谢谢……”再也忍不住,曾亚光掉下了眼泪。
“亚光,别总想着你的身世,你不是孤儿,我们都是你家人啊!”侯冰洋也凑上前说道。
“是啊,亚光,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你太棒了!我们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
“谢谢……谢谢大家……”顷刻间,曾亚光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下,你的顾虑,该消除了吧?”这时,陆源也走出了房门,温和的说。
“陆局……您是不是……不赶我走了……”抹去眼泪,曾亚光还在担心这个问题。
“像你这样的队员,我们留都来不及那,怎么会赶你走?大家伙说是不是?!”陆源笑着问。
“是!”众人高声回答。
“谢谢……谢谢……”除了致谢,曾亚光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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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闭嘴吧!”耐着性子听曾亚光说完,白庆山早就压抑不住了,“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你特别高尚?特别正义?你选择了使命,选择了队友?那你的良心那?!我这么多年培养你,就养出了一条毒蛇?!最后被你反咬一口!”
“父亲……”
“别这么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儿子!”白庆山火气更大了。
“我和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表现什么,只想让您知道,我矛盾过,也痛苦过,但不后悔我的选择,韦国昌,就是我亲自为他戴上了手铐,‘焰火计划’,也是我配合实施的,在案件侦破的那一刻,我和他们一样,都感到开心和兴奋,因为我是缉毒警,但是,欠您的恩情,我同样会报答的!”曾亚光字字清晰的说道。
“报答?你怎么报答?!去阴曹地府给我养老吗?!”白庆山仍在激动。
“从现在开始,小菲就是我的亲妹妹,刘燕阿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不论她们在哪里,我都会照顾她们母女一辈子,因为我知道,她们是您最在乎的人。”说着这番话,曾亚光的眼圈红了。
“你……”这一次,曾亚光的话击中了白庆山的软肋,瞬间,他变得不再狂躁,而是渐渐安静了下来,想着异国他乡的妻女,他的心,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您知道吗?小菲上次回国,根本不是为了度假,而是星龙会挟持了刘燕阿姨,逼她回来调查您,想借助她的特殊身份,弄清您是否和梁成业三人的死有关。也就是说,您的‘恶魔之蓝’计划,星龙会早有察觉,为了求证,才不惜伤害她们母女。”曾亚光才道出真相。
“什……什么?!”听了这番话,白庆山很是惊讶。
“其实,您应该看得出小菲的异常,但您专心于‘恶魔之蓝’计划,专心于对付别人,根本想不到,别人也在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您,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若不是孟局、林队他们不遗余力的保护,小菲根本无法安全离开,她的飞机票,都是孟局亲自送到她手上的。”曾亚光又说。
“小菲……刘燕……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白庆山这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身边的亲人带来了多大的危险。
“小菲想和您说几句话。”
这时,曾亚光走到白庆山身边,用手机拨通了白菲的视频电话,很快,屏幕上显出了白菲悲伤的面庞,“爸爸!爸爸!”
“小菲……小菲……”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女儿,白庆山的眼泪,瞬间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