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庆山没有否认,“他因被人追债,剁掉了一根手指,知道这事儿后,是我帮他摆平的,之后还给了他一笔钱,不为别的,就觉得阿昌可靠,想让他成为自己人。阿昌果然没让我失望,很快就聚集了一帮兄弟,开始帮我做事。可是……好景不长,我就东窗事发了,判了四年,阿昌和兄弟们,也只能自谋生路了。在狱里,展星龙托人传话,让我只能承认经济诈骗,不能说出星龙会,否则的话,刘燕和两个孩子就有麻烦,为了保护他们,我没办法,就让刘燕提出了离婚,和我断了关系。”
“既然有了阿昌,那你出狱之后,为什么不找他们,反而要投靠董平?”孟文彬继续问。
“出来以后,我很快找到了阿昌,他告诉我,兄弟们混的都不好,甚至还要靠力气吃饭,让我帮大家伙儿寻个出路,我那时一个人,老婆孩子都离开了,就把心一横,想跟着董平干,也能把兄弟们带起来,毕竟,毒品来钱快,在星龙会的时候,我也接触过,算是懂行的。如果能把生意做起来,大家伙儿就不用吃苦了。”白庆山解释。
叹了一口气,白庆山又回忆道,“可谁知道,董平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为星龙会做过事,怎么都不肯留我,硬是把我赶了出来,那个时候,我真是身无分文,以后的路,根本不知该怎么走。”
“你应该想到的,董平之所以不收留你,是何乙从中作梗,为的是让你掉进‘木偶计划’的圈套。”这时,陆源接着说,“就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柳绪出现了,继而是出狱的梁成业,从海外归来的杜一凡,以及好身手的朱强,他们和你一起,一点点创建了绪山集团,也一点点攫取你的劳动成果,就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木偶计划’却在顺利进行着。”
“星龙会!!这帮该死的东西!是他们毁了我!!亏我还那么信任梁成业他们,把公司都交给他们打理,要不是小绪把真相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些年,他们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不杀了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提及曾经的三个“心腹”,白庆山依然是义愤难平。
“你不恨柳绪吗?”孟文彬再问。
听到这个这个名字,白庆山的心,总是会莫名柔软起来,怅惘的摇摇头,他很平静的说,“我不恨她,我爱她,当年要不是她,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因为她的陪伴,我才有信心,一步步把珠宝店发展成绪山集团,我始终以为,能遇到小绪,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即便……即便我知道了,她是在骗我,是一个圈套,我也认了,我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我对她的爱……已经侵入了我的每个细胞……如果没有她……我真无法想象……该如何活下去……”
沉默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一个下雨的夜晚,小绪哭的两眼红肿,断断续续的,把‘木偶计划’告诉了我,我当时太震惊了……不敢相信……这种戏剧般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到我身上……更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身边最信任的人……都戴着可怕的面具!我无法描述……当时的心情……真想立刻把那三个人杀了!可小绪阻止了我……她告诉我……即便他们死了……我还是逃不开星龙会的控制……要想和他们斗……必须想一个万全的办法……她说……她想帮我对付那些人……为了赎她的罪……”
“这么说,‘恶魔之蓝’计划,是你和柳绪,一起策划出来的?”陆源问及了关键。
“最初,我们都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应对,后来,是小绪对我说,想要摆脱星龙会,不能只对付梁成业三个人,只能彻底打败他们,才能有胜算。她还劝我,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一定要忍,不能让梁成业他们看出破绽……”
说到这里,又想起了柳绪的点点滴滴,白庆山又叹了一口气,“我听了小绪的话,从那以后,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私下里,我频繁的见阿昌,与他商议对策。”
“徐昌更名韦国昌,和你有关吗?”陆源又问。
“是我的主意,”白庆山答道,“那个时候,户籍管理也松散一些,我帮他杀人后,就把他送出了明湖,还帮他更名改姓,暂时藏了起来。直到我出狱前不久,他才回了明湖。阿昌这个人,特别重情义,报了断指之仇后,他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不论我做什么,他都死心塌地服从。”
“可为什么,你没有让他进绪山集团?毕竟从一开始,你还不知道梁成业几人的身份。”孟文彬又提问。
“我不是没有想过,可阿昌并不愿意,他一直在道儿上混,擅长的都是野路子,喜欢来去自由无拘无束的,经营管理企业根本不在行,所以,我就拿了一笔钱,让他自己做生意。”白庆山答道。
“皮革厂、化肥厂、还有祥记面馆,投资人都是你吧?”孟文彬立即问。
“是……”
白庆山没有否认,“特别是……我和阿昌开始沾毒的时候,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企业,就非常多了,毕竟多一个地方,就多一处隐蔽。”
“梁成业三人,不是也参与到你的毒品生意中吗?他们知不知道阿昌的存在?”陆源再问。
“当然不知道,”白庆山很快说道,“让他们参与毒品生意,是在我得到蓝冰以后。”
“具体说一说。”陆源要求。
“就在事情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阿昌忽然打探到一个消息,南美Z国发生动乱,马丁家族的人,带着几近失传的蓝冰配方来到了中国,我突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就安排阿昌,不惜一切代价,买下了蓝冰配方,并与马丁签订了蓝冰买卖合同,我们负责制冰,他把成品带回去,重新控制南美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