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早就考虑过了,就是林清吧,今天把他带过来,就是让你们接上头。”孟文彬随之说道。
“林队?”看着林清,萧逸瑄有些意外。
“怎么?对我不满意?”林清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逸瑄急忙解释,“林队是缉毒队长,在明湖市局工作了多年,侦办案件无数,难免……有许多人认识他,一旦我们见面时被发现,事情就很被动了。我希望……最好是一个生面孔,容易伪装身份的队员。”
“这个……”对此,孟文彬也有些为难,“这些情况,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在目前的年轻队员中,我没有合适人选,林清,是相对稳妥的。”
“这样吧,在人选敲定之前,我和林队暂时保持单线联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孟局继续考察其他人。”仔细斟酌后,萧逸瑄说了一个折中的意见。
“没问题,我会尽快的。”
回应后,孟文彬又转向了林清,“记住,今天的见面,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侦办小组成员,逸瑄的真实身份,更是要绝对保密。”
“明白!”知道其中的利害,林清即刻回复。
“我考虑着,还是和敬松透一透吧,”斟酌之后,孟文彬又补充到,“万一逸瑄有了紧急情况,却和你联络不上,敬松至少能够照应一下。”
“好,我会单独与他谈。”林清说道。
“孟局,林队,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走,我十分钟以后再离开。”这时,萧逸瑄也说。
“我们随时联系!记住,一定要用单线联络的手机。”孟文彬叮嘱道。
“明白。”萧逸瑄回应。
“2·17”侦办小组办公室
“黎队,你们回来了!”看到风尘仆仆的黎敬松和唐凝返回,迟剑热情地招呼着。
“夫子他们呢?”先接了一杯水,黎敬松而后问道。
“自您从郊县打来电话,告知了阿生的几个秘密住处,他们两个哪敢坐办公室,接着就不见影儿了!”迟剑诙谐地说。
“你们也辛苦了,从这么一堆资料中找线索,就是海底捞针。”黎敬松也客气地说。
“嗨!只要把针捞出来,就算不上辛苦!目前有眉目了,锁定了一个神秘女人!”侯冰洋也笑嘻嘻地说。
“神秘女人?她是……”
“还我爸爸性命!”
“让黎敬松滚出来!”
“公安局不能包庇!”
谁料,黎敬松话说到一半,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并且还攻击着自己!
“黎队!怎么有人喊您的名字?!”唐凝立即说。
“黎队!有人在局门口打条幅!”这时,已经跑到窗边的迟剑也喊道。
闻言,黎敬松也快速来到窗边,透过玻璃,他清楚地看到,局门口已经聚集了多人,为首的一个,正挑起了一个巨大的横幅,上面清晰地写着:为父亲正名 严惩黎敬松!!
几个墨黑的大字,深深刺进了黎敬松的眼睛,瞬间,他已经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曾经那份黑色的记忆,再次侵入了他的脑海……
两个月前,化工厂一车间的原料储蓄罐发生爆炸,造成2死5伤。爆炸案的调查工作是由公安局刑警大队牵头,联合其他相关部门负责的,经过详细的现场调查,刑警大队很快得出结论,爆炸案并非人为,而是车间安全管理存在漏洞,长期违规操作引起的。对此,除了车间直接管理者要追究责任之外,化工厂厂长祝祥顺也不可推卸地负有主要领导责任。
可谁也想不到,就在调查报告公布的第三天,厂长祝祥顺因为承受不住舆论压力、经济损失以及死伤家属的指责,留下一份遗书后,坠楼自杀了。
突然而至的死亡,让每个人都始料不及,尤其是负责案件调查的刑警队长黎敬松,不觉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和难以摆脱的负疚感。
两个月来,每每想到这件事,黎敬松总会感觉到心口的沉重。
“什么玩意儿!看我不出去收拾他!”
就在黎敬松回忆间,迟剑早已怒不可遏了,抬腿就要冲出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黎敬松很平静地说。
“黎队,这些人身份不明,又是冲着您来的,您还是别露面了,以免……”
“不碍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拒绝了唐凝的好心劝告,黎敬松毫不迟疑地走出了办公室。
接着,唐凝三人也紧紧跟了上去。
不多时,黎敬松已经来到了局门口,此刻,特警大队已经试图驱逐人群,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黎队,你怎么过来了?!我正要通知你,千万不要露面!”这时,特警王队长看见黎敬松,急忙说道。
“王队,来人是谁?为什么针对我?”黎敬松问。
“前段时间,你不是处理过一起化工厂爆炸案吗?闹事的,就是原化工厂厂长,祝祥顺的儿子,祝杰!”王队长说道。
“果然与这个案子有关……”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黎敬松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祝杰,原本在国外读书,前阵子,他才知道父亲出事,急忙回了国。也不知道他听谁说的,祝厂长跳楼自杀和你有关系,这就跑来闹事!怎么劝都不听!”王队长尽量简洁地叙述了情况。
“既然针对我的,还是我当面向他解释吧。”黎敬松如是说。
“不行!现在祝杰的情绪很激动,一旦你露面,场面会更加难以控制!”王队长阻止说。
“王队说得对,黎队,您还是回避一下吧?我也参与过化工厂案的调查,让我先和他谈一谈。”唐凝也说。
“黎敬松!你别做缩头乌龟!我认得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爸爸!”谁知,就在黎敬松踌躇不已的时候,眼尖的祝杰已经发现了他。
知道没有退路了,黎敬松干脆拨开人群,坦然地站到了祝杰面前,“我是黎敬松,但我没有害死你父亲。”
“你胡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看到黎敬松,祝杰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要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我父亲要为爆炸案负责……他就不会死!是你!就是你害死我父亲!今天……你要不给我父亲正名……不得到严惩……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对你父亲的意外,我深感遗憾。但化工厂爆炸案的原因,是安全管理出现疏漏,而你父亲作为工厂第一负责人,负有主要领导责任,这一点不可改变。”面对指责,黎敬松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