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燧人，一步步发展固然没错，但……不加约束的话，恐怕吾等人族会变成万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缁衣氏不无担忧的说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
有巢氏点点头，刚刚会议上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一步一步的发展，扩张的时候保证自身的绝对安全。
那代表着要将一片土地上的万族打压，监控，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对人族产生威胁。
打压，遭致报复。
监控，谁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最简单也最合理，同时也是耗费最低的手段。
清理万族。
宛如打扫房子，将一切威胁都剿灭，斩草除根，就不会有隐患。
战争。
无可避免。
仇恨，会一步步的积累，最终……仍旧会有一场大战。
“难道我们不这样做，就不会有战争了？”
燧人氏反问。
缁衣氏和有巢氏沉默。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不在会议上直接反对的原因。
战争。
无可避免。
有的是种族想要天命种族的位置。
“虽然几千年过去了，但之前劫难，我们都没忘，罪魁祸首是妖族，但万族，也都动手了！”
燧人氏淡淡说道。
这话恍若洪钟，在缁衣氏和有巢氏的耳边炸响。
万族。
的确在人族劫难中动手了。
否则，人族那么多族人，又怎会在短短时间里就被斩杀殆尽。
一句：人族的灵魂和血肉可以改变自身资质。
还确实有那么点作用。
才是人族劫难的真正原因所在。
妖族，只不过是在万族之中最突出的一个而已。
“一直到现在，我们跨出大阵的族人都时有失踪。”
燧人氏看着自己的两位老友，冷道：“人族的血仇，必须讨回来，无论是哪一族，他们将吾等视为灵丹妙药的那一天开始，选择权就不在我们的手中。”
说着，燧人氏死死的盯着缁衣氏和有巢氏，“善心，只对族人。”
“明白。”
有巢氏点点头。
缁衣氏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奈的点头。
等到两祖离开，燧人氏盘膝坐在蒲团上，久久不能平静，无法入定。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举是对是错。
“有心事？”
温和的声音响起。
燧人氏面露喜色，连忙起身行礼，“师尊，好久没来了。”
在燧人氏面前，微微笑着的正是伏羲。
“为师路过。”
伏羲回应一句，而后道：“何故愁眉不展。”
燧人氏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师尊，这样走下去，吾也不知道人族会变成什么样。”
“这问题，为师也没答案。”
伏羲闻言苦笑摇头，在燧人氏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缓缓道：“斗争，似乎是生灵与生俱来，哪怕为师等成就混元，也想着往高处再走一步，欲望产生了，自然就有了争斗。”
“因为，别人也想要。”
“遂人，战斗无可避免，那就全力战斗，争取平和。”
说着，伏羲自嘲笑笑，拍拍燧人氏的肩膀。
“用尔祖师的一句话来说：吾读书是为了讲理，吾修炼是为了让尔等心平气和的听吾讲理。”
看着燧人氏那吃惊的表情，伏羲莫名有种痛快，丢下一句：尔自悟，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一如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