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坤瞬间萎了,心中刚刚升起的欲火,瞬间就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定张保坤早就开口问候他全家了。
但这是秦凡的命令,如此着急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张保坤也不敢怠慢,匆忙的和受到惊吓的如烟道了声抱歉,便动身仓促的离开了望月楼。
只留下如烟一人坐在床边,而她眼中的醉态早已消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很显然,如烟刚才的醉意是装出来的,只不过张保坤浑然不知罢了。
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客栈,张保坤甚至连衣服都没整理好,就来到了二人的面前。
“殿下,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干什么,我刚才还有正事没办成呢。”张保坤喘了几口粗气,话语中明显带了几分幽怨。
结合着张保坤凌乱的衣服,和满身的胭脂俗粉香味,秦凡一下就猜到了张保坤刚才去了哪里,感情这正事就是跑去和女人鬼混?
看来这混小子离开了咸阳城,自以为在这儿没有张云砚的管束,一个不注意就化身一匹脱缰的野马,钻进望月楼了。
狠狠地瞪了张保坤几眼,秦凡才讲起来正事。
将自己和卫庄的讨论告知给张保坤之后,张保坤挠了挠头:
“这种事情你俩去不就够了,为啥还特意再叫上我?”
刚刚要不是被中途打断了,说不定现在张保坤就已经策马奔腾了。
秦凡瞥了眼张保坤脸上的郁闷,幽幽的说道:
“你要是不怕洪大富趁我不在,找几个杀手过来把你干掉,那你就自己独自留在这里,我和卫庄兄去就行了。”
张保坤一听,顿时想起了外面的两个侍女,瞬间变了个脸色:
“诶别啊,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千万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可不会武功!”
秦凡挑了挑眉,调侃道:
“张大少爷不是走南闯北,什么都不怕吗,区区几个刺客而已,我想肯定难不倒张少爷的。”
“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张保坤瞬间服软,只好选择跟着二人一同前往太平镇。
……
秦凡等人来到太平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也有些昏暗。
村口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朱砂篆刻着“太平镇”三个大字。
然而等到三人踏入村子之后,才发现村子里大街小巷一片破败景象。
若不是还有寥寥几户人家还亮着灯,秦凡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深秋的晚风已带着些寒意,张保坤缩了缩脖子,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象,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太平镇怎么会变成这样?要不然咱们改天再来?”
秦凡也有些诧异,据情报所说,太平镇可是承天城数一数二的镇子,人丁兴旺,少说也得几万户人家,只是为何如今却沦为这般模样。
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要不然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幅破败的景象。
“不对劲。”
卫庄的脚步顿了顿,剑眉微皱似乎发现了什么。
二人不由得眼巴巴的看向卫庄,张保坤更是咽了口唾沫。
“什么不对劲,你可别吓我啊。”
卫庄瞥了眼胆小如鼠的张保坤,紧闭起了双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旋即,卫庄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视线瞬间锁定在了破败的村落最深处。
“这里不太对劲,有股陌生的气息,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张保坤闻言,装模作样的嗅了两下,纳闷道:“你丫这是长了一副狗鼻子吧,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秦凡看卫庄的手都移到剑柄上了,连忙咳嗽了两声,将张保坤狠狠地瞪了回去。
“就你话多,到底是卫庄兄领路还是你领路?”
张保坤吃瘪,但一瞥到卫庄冰冷的目光,刚要说出口的反驳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里。
眼下三人只能走进村子一探究竟,只见每家每户都紧闭门窗,屋子里的油灯都调的特别暗,生怕别人发现似的。
但更多的房屋全都是空的,里面的桌椅板凳全部乱成一团,有些都结了蜘蛛网,看来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秦凡几人来到一处亮着灯火的房屋门口,张保坤壮了壮胆子,上前敲响了房门。
“老乡在家吗?开下门啊!”
枣红色的大门被“哐哐”敲了好几下,但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张保坤不由得挠了挠头,疑惑道:“殿下,这家人会不会出去了。”
秦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有系统的精神力加持,感官比常人要高出数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方才张保坤敲门的时候,秦凡分明听到了门内一阵窸窣的声音和几声低语,显然这家肯定是有人的,只是不知为何不愿开门罢了。
心念作罢,秦凡亲自上前敲响了房门,这次的声音换的柔和了一些。
“老乡,我们是从承天城来的,不是强盗麻匪,我们来这里只是想向您大听一些情况,并没有什么恶意!”
过了许久,从屋里传出一个小孩子弱弱的声音:“你……你们是‘人’吗?”
紧接着,一道妇女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责备孩子:
“别说话,小心莫把它们招来!”
秦凡感到有些好笑,不解地反问道:
“大婶,我们不是人是什么,还能是鬼不成?”
“真滴?你们真滴是人?”小孩母亲发怵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对啊大婶,你见过哪个鬼会说人话的?”张保坤也凑上前来,脸色古怪的说道。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只听一阵门锁晃动的声音,大门悄悄的敞开了一道细小的门缝。
一个中年妇人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凡等人的身影,然后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在确认安全之后,才彻底敞开大门。
“快些进来!”
大婶低呼一声,招呼着秦凡等人进屋,随后又赶忙关紧了大门,仿佛门外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卫庄没有选择和秦凡进屋,而是独自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飞身来到屋檐上,充当起了放哨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