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时,秦凡走了进来。
“保坤,既然几位大人是奉命行事,那就不要再继续胡搅蛮缠,妨碍几位大人执行公务了。”
秦凡开口道。
“参见二皇子殿下!”
大胡子冲秦凡行了一礼。
“免礼,几位大人劳心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情吩咐秦凡。”
秦凡点点头,客气道。
“我等就不打扰几位大人办事了,保坤跟我出去!”
张保坤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秦凡一瞪,便满脸不情不愿的跟着他走出房间。
“殿下,你为何把我叫住,我就不信有我爹在,他们几个还能造反不成?”
来到房间外,张保坤一脸郁闷道。
秦凡摇了摇头,说道:
“此事急不得,既然是李御史亲自下的命令。想来你父亲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至于这李御史,是何等人物?”
张保坤撇撇嘴,不屑一顾道:
“不过是个自恃清高的死老头子,脾气臭的很,如今的监察司我爹虽然是监察司总理,但也不是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那个李老头如今年事已高,都是黄土快埋到脖子的人了,还在惦记着我爹的位置。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人的理念不合,李老头平日里便和我父亲不对付。
现如今的监察司,除了我爹的亲信之外,还有一部分人表面逢迎,但暗地里却支持李老头。
尤其是我爹手底下有几个别的副都尉,看似平时人畜无害,对我爹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但其实一个个一肚子坏水,腹黑的很,都等着当墙头草呢。”
秦凡淡淡的点点头,对监察司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没想到看似铁板一块的监察司,内部竟然也存在着势力分化。
如果同张保坤所说的一样的话,那看来他爹在监察司之中其实并不太如意。
而如今奉命来此的大胡子,必然是李御史的亲信之一。
秦凡瞥了眼张保坤,无奈道:
“你和我说了这么多监察司的隐秘,若要是你爹知道了,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张保坤却丝毫不在意,满不在乎道:
“一些琐事罢了,我爹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爹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时间,以他爹的习惯,现在肯定还在家里闷头睡觉呢,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
“是吗,你确定没有别人知道?”
秦凡一阵咂舌,冲着张保坤挤了挤眼。
张保坤挠了挠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秦凡挤眉弄眼的动作。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眼睛抽筋了?”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
秦凡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直接不忍心再去看张保坤,索性把头扭了过去。
张保坤有些摸不着头脑,撇撇嘴,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哼!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
一道明显含着怒火的声音从张保坤身后响起,这声音他最熟悉不过了。
张保坤整个人顿时一惊,打了个冷颤。
“爹……爹,您怎么来了。”
张保坤僵硬的转过身子,冲张云砚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云砚站在他身后,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儿子。
但是碍于秦凡在场,张云砚没有第一时间发作。
“让殿下见笑了,我这逆子给殿下添麻烦了。”
张云砚冲秦凡抱了抱拳,笑道。
张保坤猜的没错,原本这个时间张云砚应该还在家里睡觉。
只可惜手下的人传来消息,他一接到消息,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他也是才刚刚赶到,原本不过是有刺客杀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小卒罢了,这等小事他都不屑去掺和。
尤其是李御史已经下令处理了,他再去插手就等于是打了李御史的脸。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这件事竟然和二皇子有牵连。
一旦和秦凡挂钩,这件事可就不是小事了。
他作为监察司总理,一是为了尽职尽责,二是有六皇子那层关系,张云砚就算有一百个不乐意,也还是不得不来。
秦凡含笑,冲张云砚抱了抱拳:“张大人客气了,没想到区区小事竟然把张大人也给惊扰了。”
张云砚心中一阵嘀咕,他不来可能吗,在监察司的地盘上,万一秦凡有所闪失,他作为监察司总理,可是第一个要被问罪的。
和秦凡寒暄几句,张云砚转头看向自己那个不成器的逆子。
张保坤心里发虚,不敢和他对视,原本昂着的头都快埋进土里了。
张云砚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等我回家,定要禁足你三个月,这次就算你娘求情都不好使!”
张云砚实在想不通,他一生精明于世,怎么最后生了这么个混蛋儿子。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抬头看了眼张保坤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张云砚心中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揍他一顿。
但是一想,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还是忍忍吧!
张保坤面色一苦,脸色就像吃了几斤黄连一般。
“别啊爹,我可是你亲儿子啊!”
张保坤连忙装起了可怜,但是抬头一看,他爹那一脸的阴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转身又调头看向秦凡,委屈道:
“殿下,你就忍心我受苦吗……”
还不等张保坤说完,秦凡便转过头去看向星空,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唉,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张保坤一愣,跟着抬头向天上望去。
只见万里星空阴云遮眼,特么的哪来的月亮?
张保坤欲哭无泪,今天他算是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如今有张云砚亲自前来,所有事便好办了许多。
就算大胡子他们再油盐不进,也不得不听张云砚的命令,谁让监察司真正的总理大臣只有一位呢。
将监察司的人带出天牢,张云砚便带着张保坤告辞了。
只是临走之前。张保坤那副幽怨的眼神,盯得秦凡心中直发毛。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秦凡一个外人,又怎么好意思插手别人的家事呢。
秦凡只能尴尬的咳嗽几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朝着张云砚拱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