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杨闻言,脸上逐渐被一层欣喜之色占据。
“果然,扶苏根本不值得咱们持续关注!”
赵高见状,立刻恭维道。
“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殿下明言此人用不着关注,果不其然!”
被人拍了马屁,公子杨一刹那越发的忘乎所以了。
“来人!”
“殿下,何事?”一个家奴急忙寻声而来。
“准备三十个家臣。”
家奴瞬间一愣,三十个,可不是小数目,以至于家奴不觉惊愕不已抬头。
“殿下,要这么多人干什么?”
公子杨嘴角微扬。
“少废话。立刻去办!”
“是!”
这三十个人,公子杨可是亲口答应过嬴扶苏的。完不成任务,次日,他愿意出三十人随着嬴扶苏一道挖煤。
明日,这三十个人,将足以成为一股将嬴扶苏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力量。
如此一来,帝位,就轮不着这个长子了。
身为帝王之子,无人不会不考虑自己未来的路。
而嬴政子嗣不少。
公子杨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类拔萃。
帝王之家,权力无疑天生具有无从替代的吸引力。
嬴扶苏倒了,在竞争的路上,无疑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想到这,公子杨甚至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府令大人,是不是得好好准备准备,庆祝一下。”
赵高闻言,笑道。
“那是,那是,殿下吩咐,臣下立刻去办!”
说完,赵高转身,快速自公子杨那边出来。
而此时,煤山矿区。
虽然不是盛夏,但站在一处小丘上的司库却汗如雨下。
“怎么了?司库大人?”跟在一旁之人看见司库一脸焦灼,不禁问道。
司库抬起头,看向半空之中,午时已过了两刻,可望向那条自煤山延伸出的土路,浑然不见半个人影。
“扶苏殿下为何还没有来?”
一旁之人闻言,低声道。
“司库大人,小人冒昧说一句,就算殿下现在来了,也根本来不及了。十车,这可不是小数目。”
说着,此人转身,一双眼望向身后一众正在埋头苦干的奴役。
旋即道:“司库大人,就咱们现在的进度,别说十车了,三车都悬!”
司库听到这话,眉宇之间的皱纹更深了。
见状,一旁之人的脑子里倒是腾起一个念头。
“司库大人,莫要惊慌,小人倒是有一个法子。”
一听“法子”,司库顷刻间有如在平地上发现了一口金矿。
现如今,什么法子,都得试一试。
司库一脸紧迫。
“什么法子,说!”
那人得到了司库的应允,停顿片刻,声音赫然腾起。
“司库大人,据我所知,公子杨殿下最近可一直看不惯扶苏殿下,咱们不如等下直接去找公子杨殿下?”
司库本来一脸期待,然而当这些零碎言语灌入他的耳朵。
他的脸上,顷刻间有如一阵狂风扫过。
旋即,这神色变为了遏制不住的愤怒。
“你小子什么意思?你小子打算玩忽职守么?”
那人顿时慌了。
这司库怎么了?脑子不好使么?
明知道现如今嬴扶苏是一局死棋,还要跟着一道往火坑之中跳么?
以至于此人立马辩解。
“司库大人,这怎么能是玩忽职守呢?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难道你真的打算惹祸上身么?”
“司库大人。”
说话之人一脸诚恳,司库此刻心头的刚正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毕竟,打心底里,他也不相信,甚至觉得嬴扶苏此举过于荒唐。
眼见司库犹豫,那人继续道。
“司库大人,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司库正要决断。
就在这时,一个小卒快步赶来。
“司库大人,来了!”
“谁?”
“扶苏殿下!”
“是么?”
司库闻言,一刹那本来犹豫的心瞬间变得果断起来。
公子杨究竟何许人。
身为大秦的老司库了,他一清二楚。
一个好吃懒做的酒色之徒,且身躯之内,充斥着勃勃野心。
岂能比得过嬴扶苏。
两人之内,眼下,既然无人可选。
司库决定做一次自己。
到时候生也好,死也罢,全都是他的宿命。
没什么可惜的。
眼见司库这次铁了心。
一旁之人扭头看向土路道。
“司库大人,扶苏殿下就带了两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完成任务。大人,你不走,可别害了兄弟们。我走。”
此人说完,果断转身。
不等走远,嬴扶苏已然来到了土路的尽头处。
“司库大人!”看见司库,嬴扶苏自其中一架马车上一跃而下。
司库的脸色此刻难看到了极点。
“殿下,就带两个女流,臣下冒昧问一句,能完成任务么?”
看来这人很是不信自己。
这也难怪,让一个千年之前之人相信这些,不比登天简单许多。
嬴扶苏没有多言,径直道。
“司库大人能够借两个人给我么?”
“是,殿下!”司库说完,立刻招呼两个魁梧之人前来。
虽然如此,但他一肚子的疑惑。
这扶苏公子究竟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听凭殿下指挥。”
“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不等这两个人声音落定,嬴扶苏指了指身后轮子上的蒸汽机。
“两位壮汉,麻烦将我这东西推到煤层附近。”
有了轮子,两个人推动起来丝毫不费力。
不一会儿功夫,那蒸汽机已然就位。
“司库大人,咱们也跟着下去吧!”
殿下吩咐,司库岂有不从的道理?
只是他很是纳闷,这扶苏公子何来的自信。
眼下,嬴扶苏脸上平静若止水。
此刻,不光司库,魏雯和香兰的心绪同样如此。
魏雯的心一路上都惴惴不安。
司库和嬴扶苏一道下到矿层附近。
注意到四周,满是坚硬的土层,魏雯的心疏忽间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知道蒸汽机的动力。
但是这地方可满是大小不一的石头啊!
因为这年代,探明的煤矿点并不多。
而这地方距离咸阳城最近。
所以此地也就成为了咸阳宫唯一的煤炭供给地。
又因为此地经过了至少三年的挖掘。
那些本就不多的浅层煤层基本被挖干净了。
剩下的可都是硬骨头。
以至于魏雯不觉低声道。
“嬴扶苏,真的没问题么?”
嬴扶苏声音朗朗。
“这有何问题?今日,别说是十车了,二十车,一并奉还!”
这话,豪气干云。
一众本来正在埋头忙活的奴役们也一个个忍不住好奇,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