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手下就不再说话。
杜如晦听了这一句，再看晕过去的房玄龄。
是啊。
如今局面，饶是房玄龄这般脑子，算个晕菜也算不出办法。
想了一会儿，杜如晦看着这手下，眼神犀利狠决。
“秦王杀兄夺权，这事你怎么看？”
“属下，属下不敢，属下没有什么看法。”
“我今日定要你说。”
“这，大人，外面现在......”
看着外头，这手下心焦如焚，杜如晦可好，其他不管，非要这手下说个一二三四。
“杜大人，实话说，若秦王并非如此神勇，如此功高，太子继位，会是天下共愿，如此来说，皇位，秦王不会争，也争不了。”
“然而，秦王神勇，简直神人一般，此事，天下共知，莫说太子，就是当今圣上，恐怕也难掩秦王之光辉，如此，皇权之争，避无可避。”
“非是你死我亡之局面，皇位不能定，所以，秦王杀兄，说明，秦王胜了。”
“所以在属下看，是秦王杀兄，而不是太子杀弟，属下只有开心！”
虽然是涨红了脸说的这话，但是，这手下说的时候，眼神之坚定，却是不容置疑。
“好！”
“好一个天下共知！”
“好一个避无可避！”
“我再问你。”
外面的情况只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越来越糟糕。
可杜如晦就是撑得住。
就是不急。
他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他是一点不累。
“你身边那边兄弟什么的，都什么态度？”
“杜大人，我等誓死追随秦王，秦王夺得权柄，乃我等之福。”
“好！”
“我再问你！”
这手下看着杜如晦，表情上，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大人，您到底要问什么，外面异动品评，您赶紧想办法吧。”
“想办法，我不正在想的吗，我问你，你觉得天下人，如何看秦王杀兄夺权之事？”
这一问，来报情况的手下沉默了。
刚才他都说了，这事，天下人恐怕没一个想管的。
可杜如晦装没听见，又问他这个问题。
他总不能把这话再说一遍。
毕竟这话，不好听。
“属下不知。”
“我来告诉你，今日秦王府之安危与你我之死活，决定于皇权之结果，而不是决定于你我今日之运筹。”
一句话云山雾绕，哪里是来报情况的手下能明白的。
“大人，您？”
“今日，便看天下人心之选择，我们，就在这等吧。”
“等？”
“对。”
杜如晦老神在在，可是急坏了这一个手下。
“杜大人，秦王请您坐镇秦王府，岂是要你袖手旁观？”
“怎会袖手旁观？”
说着，杜如晦抽出一把短刃来。
“我必与秦王府共存亡。”
......
此刻，秦王府外，薛万彻带着人，已经是包围了整个秦王府。
“来呀，今日机遇在身，谁能拿了秦王李世民的人头，谁以后，就平步青云！”
“注意，不可暴露身份，我们不是太子东宫卫士，我们是无法忍受李世民这等叛逆小人的平头百姓，明白吗？”
一句话，杀人诛心。
“明白！”
“好，李世民，居功自傲，如今被上神披露其恶行，如此恶人，天下得而共诛之，我们杀了李世民，为天子清妖邪，上！”
“上！”
“上！”
一时间，各处都响起了“上”的命令。
薛万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让人给捅了。
“你？”
“我？我是你爷爷！”
“你，你......”
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薛万彻倒下了。
杀了薛万彻的人，拎着大刀，左右顾盼。
“大家记住了，薛万彻，东宫卫士统领，死于民乱，死得光荣！”
“都明白了？”
一句话说完，薛万彻的手下里，很多人都自动站了出来。
站到了这个把薛万彻捅死的人后面。
“这？”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所有人自动站成了两拨。
一拨人看着薛万彻，群龙无首，很是迷茫。
而另一拨人，站在把薛万彻捅了的人身后，各个都是一脸死志。
“诸位，我们一直仰慕秦王，深感秦王神威，早有意投奔秦王，奈何没有机会，今日这薛万彻，便是我们的投名状，诸位若是有心投奔秦王麾下，便给这薛万彻一刀，从此，我们便是一路之人。”
“若是不愿同路，你们现在走，没人拦你们，只是这秦王府，你们不能再进。”
一下子，太子东宫的卫士里，就分出了一大半人自觉守卫秦王府。
这可是太子李建成眼皮子底下的嫡系了。
天下人心，可见一斑。
此刻，太子东宫卫士里分出的两拨人依然僵持不下，而在他们身后，那一帮裴寂解散了，却又自发继续守卫秦王府的人，看着看着，就看糊涂了。
“前面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呢，他们自己干起来了？”
“走，去看看。”
很快，这一帮分成了两拨的东宫卫士就被包围起来了。
“都别动，我们奉命保护秦王府，你们，干什么的？”
“你们说是奉命，奉的谁的命令，如何证明你们是来护卫秦王府？”
“嘿，轮得到你问我吗，现在你们被我们围着呢，说，你们干什么的！”
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这天，根本聊不起来。
“看那，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捅死了薛万彻的人踢了一脚薛万彻的尸体，头抬得老高。
“太子东宫卫士统领，死了，我杀的，因为他要闯秦王府，我仰慕秦王已久，你们，你们若真是保卫秦王府的，便与我一起，把这些人围起来，若不是，我劝你们乖乖离开。”
“秦王文武双全，神威天下，该是天下之主，杀兄夺权，是迫不得已，若想以此攻讦秦王，实在无状，该杀，有一个，算一个！”
“我，无名小卒，也从未为秦王效力，但，我之心，向往秦王，无可更改，要杀要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