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里对赵光义的不同称呼,已经是昭示了赵匡胤心中态度之变化。
吩咐完了,赵匡胤退散左右,望着窗外。
“上神,为何朕的弟弟要杀朕,为何?”
......
大宋,仁宗时期。
赵佶看着自己的宝座,突然就是一阵心虚。
“太宗杀太祖自立,太宗杀太祖自立,那朕,朕之皇位,岂非来路不正!”
“立国之本,岂非全全动摇?”
“太祖之后,太祖之后,现在只是王爷,可朕这个本身该做王爷的,却成了皇帝。”
“荒唐,荒唐。”
宋仁宗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强迫症。
实在地说,还有点精神洁癖那意思。
他从小到大,以君主自制,自持,自省。
现在,从张伟的视频里他发现,他根本就是反贼奸人之后。
这给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呀。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朕,不,朕,我,朕......”
宋仁宗赵佶迷茫了。
“上神,快快让视频继续,朕要看看,看看到底为何,为何太宗他要这么做!”
“荒唐,简直荒唐。”
不知是不是宋仁宗真情实感,反正他一喊,卡顿了不少时间的视频,就真的动了。
【目前已经处理好处理器的相关程序和算法,视频继续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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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补偿对宋仁宗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视频能接着往下看了。
视频中,解说继续。
“历史上的夺权者,基本上是以各种方式窃取江山,也就是把现成的大好河山从另一家人中的另一个人手里抢走,或者是从另一家人手里抢到自家走里,他不是。”
“他是把别人窃取走的本该属于他们自己家的江山,夺了回来。”
看着视频中张伟的解说,宋仁宗脸上更是迷茫。
“太祖和太宗的事呢,怎么不提了?”
“就提了这么一句?”
“这不行啊,如此,朕如何知道朕如何自处?”
这边,宋仁宗想知道当年内情。
而另一边,大唐李渊和李世民那边,就更是难捱。
大唐,高祖时期。
“是不是刚才的卡顿把一些视频内容弄没了,这,怎么关于秦王杀兄夺权的事情就只有这一点点记录,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只有等评论再次开启的时候,再问。”
“秦王听命。”
李渊现在占据绝对的主动。
而且,李渊现在展示的,是他人很不习惯的睿智和冷静。
所以,李世民现在看着他爹,那是一愣一愣的。
“父皇。”
“今日起,你就待在皇宫,外面的事,朕自有分寸,一切,等上神将大唐未来之命运告知于朕,朕到时候,会做打算。”
李渊的话,李世民明白。
所以,虽然对秦王府和他那一帮子人的安危多有担忧。
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别的。
“是。”
此刻,大唐的命运,李世民的命运,都牵扯在张伟的视频中。
只是,张伟做视频的时候,可没算得那么细,没算到大唐高祖时期的帝位之选,如此大事,居然就在他言语之间。
若是算到了,恐怕张伟是怎么也忍不住要多说几句的。
......
大明,崇祯时期。
崇祯皇帝朱由检看着这暂停后又播放的视频,脸上是挂满了泪珠。
“这说的,便是朕推翻阉党魏忠贤的事了。”
“朕乃亡国之君无疑,无疑......”
在崇祯哭得难受的时候,视频仍在播放。
“这一场夺权,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但,他还是太年轻,太着急了。”
“打破统治并不是简单的打破所有上任统治者的统治工具和机器,这个道理,的确是在很晚很晚之后的西方革命中确定,并广为传播的。”
“但事实上,在他之前,丰富的封建王朝更迭史和皇权与中央集权的斗争史,已经足够他明白这个道理。”
“夺权,并不意味着要把所有上任统治者的所有铺排,所有机器,所有力量,尽数消灭。”
“一个统治者,既然都担得统治二字了,那他所做的许多安排,他培养的很多力量,对他所统治的人和事还有一切关系,都有着绝对的管理效用。”
“换句话说,统治者之间的仇怨,和被统治的天下,和统治天下的工具,的确没有实在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实在在地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实实在在地把他想要推翻的那个不可一世的权臣和这个权臣好不容易维持着的破落天下混为了一谈。”
“最后,他夺得了权柄,但他所得的权柄,被他自己砸了个粉碎。”
“这导致,他的成功夺权,既是他兴国之起,也是他亡国之始。”
“可能,因为他本非帝王之命,不懂帝王之道,更不明白什么是制衡,所以他所有决断,都只能是从他的视角和高度出发,都只担得直正,都只能计算个人与眼前之得失。”
“如此,如何能救国?”
“这,不能不说,也是他亡国原因之一。”
......
朱由检看着这一句句的解说词,不由得重复起来。
“兴国之起,亡国之始。”
“本非帝王,不懂帝王之道。”
“得了权柄,却是被我砸了个粉碎。”
“这,这是什么意思?”
提前得知了未来之命运,饶是朱由检这等直急固执的性子,也开始反思。
反思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当时先皇要我留着魏忠贤,说他可用大明,我只当先皇被奸贼迷惑日久,并不上心,如今看来,难道先皇之举,真有深意?”
“可是,可是魏忠贤乃一等一的大奸贼,天下人,凡是有学识之士,正义之臣,无不对其深恶痛绝,再说,此人权倾朝野,独断专行,排除异己,先皇被他压制,已经是如此可怜,皇室无出头之日,也是此人手笔。”
“朕不杀他,如何肃清朝野权臣之风气,如何镇住满朝文武,如何立威立信,如何平天下民怨,士族之怒,又如何能令行禁止,如何保皇威浩**!”
说着说着,朱由检就不说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而后,朱由检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