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弟,见信如晤,上次一别,已有数年之久!”
……
林夜将左冷禅的手书,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念了出来。
旋即冷笑道:“丁师叔,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夜这一举动,可以说是让丁勉又惊又怒。
身为左冷禅最得力的助手,这件事可谓是他一手操办。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余沧海,堂堂一派宗师,输给了林夜也就算了,居然连逃走都做不到,甚至看到这封信后并没有立即销毁,反而带在了自己身上,这不是给林夜攻讦他们嵩山派的借口吗?
一群武林中人更是面露不耻之色。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跑到这里玩什么聊斋?
你左冷禅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担这个责任,结果却三番两次提到林夜,甚至连人家什么时候去洛阳都在书信中告知,这不是摆明了提醒余沧海去伏杀林夜么?
他们之前还在好奇,就算林夜再怎么出挑,远在恒山也不会跟青城派有什么矛盾才是。
怎么忽然之间,林夜击败余沧海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呢?
合着全是左冷禅的设计!
“放肆!”
丁勉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冷哼道:“左盟主担任五岳盟主多年,虽然出自嵩山派,可对其他四派弟子亦是一视同仁,你们摸着良心说,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不少人曾经捅出不少大篓子,最后还是咱们嵩山派跟左盟主出面才将其摆平的?”
丁勉死死地盯着林夜手中的书信,问道:“要我说,你这不知来历的信,肯定是假的!”
“你说是假的?”
“好!”
“我也说是假的!”
“可这封信是从余沧海身上搜出,他口口声声说这是左盟主的亲笔信,我一个小辈,没资格观看左盟主的手书,但我想列位师叔师伯,确实能经常看见的吧?”
林夜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说道:“不如,我们找个人出来验证一下,看看这信到底是不是左盟主的亲笔手书,如何?”
“验就验!”
丁勉冷哼一声,纵然心虚,面上也是不动声色。
只希望一会验信的那个人能懂点事,别与他们嵩山派为敌才好!
“好,丁师叔是个痛快人,今天这个场合,满屋都是英雄好汉,晚辈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把这封信交给谁。”
林夜捧着信望去,一个个武林中人的目光中都带着闪躲。
这封信无论真假,都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不是得罪左冷禅,就是得罪林夜,稍有不慎,说不定两个人都得罪了!
“我看,就让岳师叔来验明真假,如何?”
“今天谁的话我都可以不信,但是岳掌门可是号称‘君子剑’的人!”
“他总不会欺瞒在场这些英雄好汉,和我一个无知小辈的吧?”
林夜冲着岳不群摇了摇手中的书信,一脸笑容的说道。
岳不群心底一沉。
这小子是要坑害自己啊!
偏偏自己还不得不跳!
难不成堂堂‘君子剑’连说句公道话都不敢?
岳不群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从林夜手中接过书信,仔细观察了片刻之后,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看了看丁勉,又看了看林夜,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岳师叔,怎么了?可是无法判断,故而犹豫?”
“若真有什么问题,你大可直接指出,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若这封信真是小人挑拨,我林夜自当除之!”
林夜盯着岳不群,意味深长的说道。
岳不群心头一凛。
狗屁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左冷禅以便策划着如何在金盆洗手大会上灭了刘正风满门,一边挑唆余沧海伏杀林夜,这是打算一口气把其他四派全部吃下来啊!
不过现在林夜没有死,左冷禅最多就是敲打敲打衡山派,若是江湖格局与以前一般,左冷禅或许第二个下手的就是恒山派,但如今…恒山派可不是最弱的一派,反倒他西岳华山,成了五派垫底的那个!
若是左冷禅当真得手,下一个要遭殃的,必定是他们华山派!
“这封信,的确是真的!”
“我身上就带有左盟主的一封手书,不信的话,大可以比对字迹!”
岳不群阴狠地盯着林夜,瓮声瓮气的说出这番话。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什么隐忍、算计都将不复存在,林夜用他的阳谋,将自己一手推到了与左冷禅对立的位置上!
从今天开始,左冷禅绝对会恨不得食他肉、饮他血!
因为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将左冷禅立好的人设全盘否定!
甚至连‘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句话,现在都成了一个笑话!
“好,好得很呐!”
林夜冷着脸,将岳不群递回来的书信扔向丁勉,寒声道:“丁师叔,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事若是嵩山不能给晚辈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恒山派绝不善罢甘休!”
丁勉牙关紧咬,一拳轰碎了飘过来的书信,眼中逐渐流露出杀机。
阴谋被揭穿了,又如何?
只要杀光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再把责任往日月神教身上一推,嵩山派就还是嵩山派!
若是缺乏说服力?
呵,嵩山上不是还有一个养伤的费彬吗?
让这个废物,最后为嵩山派发挥一点余热吧!
见丁勉神色不善,林夜也是缓缓按住了腰间的七星剑。
莫大先生能让左冷禅忌惮,实力绝对不弱,可真要打起来,还是自己更靠得住!
“爹!爹!”
“你看到左牛耳了吗?”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这片肃杀的气氛。
众人定睛一看,脸上纷纷露出惊骇之色。
说话的那个孩子,不正是刘正风的儿子吗?
他不是…被丁勉一剑杀了吗?
怎么又从后院跑了出来?
难不成刘正风其实有一对双胞胎儿子?
可,他们怎么为曾听说过这种事?
看到刘正风儿子出来的瞬间,丁勉大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握剑的右手都微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