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虚道人本来不会被他这么轻易的推开,但俩个人实在太近,而韩三斗又诚心与他过不去,一个不小心就被阴了一把,上虚道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面色阴沉的韩三斗,此刻的韩三斗就像嘴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上虚道人拍了拍韩三斗的肩膀,嘴上假意叮嘱:“韩兄,赶紧追,要是让他跑了,我两都不好交代”
“还用你说!”
韩三斗话未说完,人已经消失在洞口,可此时的上虚道人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件道袍,悠闲的换起衣服来。
天色渐亮,上虚道人坐在谷中的石块上打坐调息,只见全身真气翻腾,额头有细汗泌出,此刻手上伤势已然痊愈,看不出半点受伤过的痕迹,仔细一看上虚道人竟是在吞吐这天地间的紫气,这是大日破空,紫气东来的之先天紫气。
其实这上虚道人乃是带艺投靠的天元宗,这门功法名曰:紫日撼天功,乃是魂法双重,以先天紫气为引,铸就道法根基,这是一门相当独特的功法,修道极尽有撼天彻地之能,就如同早升的大日一般,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魂念不济,虽是如此却也是世间非常常见的双系功法,也就是魂法与心法的结合体。
这门功法虽说不错,但与心清道的心清自然道仍是相差几个台阶,一个是早升的太阳,那另一个就是正午的烈日,当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功法,如此比法也只是档次上的不同而已。
约莫半柱香时间,那洞口内一声清响,上虚道人一个翻身跃至洞口前方,一手挥打向刚才打坐之处,一阵飞沙走石,洞口、空中满是灰尘。
而此时正好韩三斗从洞中探头出来,正欲大口喘气,就被满洞口的灰尘呛住,“咳咳”一连几声,差点鼻涕眼泪一起流,韩三斗手指连点上虚道人,却是张口说不出话来,弯腰口中干呕,只把屁股对准上虚道人。
上虚道人心底里欢喜,却是一脸歉意的上前说道:“韩兄没事吧,这地方灰尘太多,上虚刚刚练功动作大了点,不想你刚好出来,见谅,见谅。怎么样韩兄抓住那小子了没有?”
其实任谁都能看出来,上虚道人是故意如此的,然上虚道人如此问,也是早就知道韩三斗是抓不住叶寒烟的,至于自己为什么不去追,他当然另有想法。
“哼,别落在我手里”
韩三斗起身后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他对上虚道人已经恨到了骨子里,毫不掩饰的自己杀意,就像天边的红日一样明显。说完祭出一把短剑灵器,飞天而去。
上虚道人一阵冷笑,心想韩三斗老夫必杀你,还轮不到你来杀我。他见韩三斗急速飞离,转眼之间就消失无影,便身影一闪,窜入洞口。
且说叶寒烟窜入洞中,很快就找到另一边的出口,再出去之前,朝另一边的分叉洞,打了一击剑气,这才出洞,从而误导了直接冲入洞中的韩三斗。
而他并没有就此逃走,却是顺着山体来到山顶,转而又来到与上虚道人的打斗之地的不远处潜伏,韩三斗虽然很快发现自己找错了方向,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跑回去,他见上虚道人再度入洞,也对上虚道人的奸诈有了新的认识,这才架起折扇,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上虚道人那一剑甚是厉害,好在自己当时防护得当,虽然被扎了一个剑孔,但只是硬伤,未伤及内府,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要不然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但叶寒烟现在想的却是上虚道人跟韩三斗的对话中的那一句,“心清道有个弟子是继天道宫正一老小子之后唯一对铜像有触动之人,找到这个人跟找到铜像下落一样重要”
自己当时对铜像有触动,只有正一道人,道行和自己知道,另外就是偷听之人和那个黑衣人,而自己在大柳村见到的黑衣人并非在龙吟峰与自己打斗之人,那这个人又是谁?
怎么就连上虚道人,韩三斗这样的人也知道了呢,还是现在已经有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一但自己被人识破了身份,不就陷入了邪派人人喊打的绝境。
叶寒烟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自己在无意间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这天道子的乾坤万象法,乃是旷世功法,上古遗留,在这被多次邪道摧残的世间,除了大派还能延续传承,而一些弱小的门派都只能苟延残喘,靠自身功法传承,记忆会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所以功法就出现了不同演化,当然这中演化有好有坏,像心情到这种功法的演化,就是得到了升华。
但叶寒烟转念一想,现在想这些无用,还不如先解决自身,既然上虚道人也是前往西南方向,也是自己要前去的方向,那就无需非要跟着他走,只要留意吴亮等人的线索就可以了。
于是他在确认吴亮等人尚未动身之后,便当先出镇,往西南方向而去,临走时在镇上买了一匹高头大马,御剑太过迅速,会丢失目标,骑马是最好的选择。
初夏的上午,山林间的小路上影影绰绰,阳光在地上被画成各种,树影婆娑在微风中摇漪,马蹄声哒哒由远及近,叶寒烟骑马行走在林间的小路上,若世间没有各种纷争,若没有双魂胁命带来的痛苦,这是何等的惬意。
忽然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着声音骑马之人速度很快,果不其然不一会便到了近前,叶寒烟转眼一看就见马上坐着三人,两男一女,当先一人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须,长相粗狂,后方一男一女均是年轻人。
“吁”
来到近前,络腮胡勒住马,拱手抱拳喊道:“这位小哥,在下华虎,请问可曾看到一伙六七人其中有一位眉清目秀的漂亮公子从这里通过”
叶寒烟见对方问话,也是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一路走来并未看到,只看到三位”
看着三人显然是以这络腮须为首,后方两人并未说话,但没想到这络腮胡看似粗狂却是个周到之人。
“哦,看来是已然走在前方了,华某看小哥年级轻轻,器宇不凡,莫非也是去菱湖参加二十年一次的青莲集会?”
叶寒烟一听顿时云里雾里,这青莲聚会自己当真不知晓,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络腮胡华虎见叶寒烟不明所以,摇头哈哈一笑,说道:“看到小哥是不知道这菱山第一湖喽”
后方两人见叶寒烟不知道,也是一笑,特别那女子更是笑得花枝招展,素手掩红唇,黛眼含春风,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股朝气,惹人爱怜。
那少年见少女看到叶寒烟的窘样,笑得如此开怀,却是皱眉,嘴里说道:“芳妹,这就是一土包子,不要理他”
少女白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娇声说道:“我觉得他挺实在啊”
叶寒烟听两人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并未在意那少年,而是点头对络腮胡华虎说道:“在下初来乍到,确实不知这菱湖之说”
“看小哥也是实在人,不妨一起上路,华某说与你听”
叶寒烟微微皱眉,但很快掩去,并未回答华虎的提议,而是问道:“几位不是要赶着去找朋友吗?”
“嗯,不错,但他们是去菱湖的,看这情形是追不上了”华虎坦然说道,“我看小哥也是实在人,这山林茂密大家一起也好有个伴”
叶寒烟本不愿与之同行,但听华虎话说到如此份上,不好驳人热脸,而且对方彬彬有礼,虽说那少年说话不中听,可也不是什么过火之言,于是点头道:“那倒是甚好,在下叶寒烟,见过诸位”
“我叫陈芳,这是我表哥叫华北”
“芳妹!”这叫华北的少年很是不满,但也无可奈何,阻止已然来不及。
“叶寒烟见过两位,姑娘年轻貌美且还是修道高人,在下佩服”叶寒烟不理这少年,却顺口恭维了这少女一把。
“咯咯,你也不差,我虽然看不透你,但觉得你应该也是修士”
“果然是年轻好啊,这才一见面就聊上了,我们还是上路吧”华虎见两人聊得投机,而旁边一位却是满脸厌烦,一副临近爆发的模样,看样子甚是不满意这叫叶寒烟的少年,便这般说道,当先催马赶路。
“我给你说说菱湖青莲聚会的事吧”这叫陈芳的少女显是见年纪如自己相若的叶寒烟来了兴趣。
“芳妹,还是我来说吧”这叫华北的少年看样子要比陈芳大上三四岁,长得不丑,穿着华贵,见陈芳又在跟叶寒烟说话,顿时催马上前,挤在两人之间,对陈芳说道。
“也好,表哥可要细细说哦 ”
华北对着陈芳点头说道:“芳妹放心”
“我们现在所在的便是菱山范围,这菱山甚是广远,在这西南一带仅次与万岭箐,菱山之中有一处菱湖,乃是上古青莲仙子成道之地,青莲仙子成道后为感恩这菱湖,便将自己的本命莲花,留在了这菱湖之中,后来这菱湖乃至整个菱山便灵气更加浓郁,吸引众多修士前往悟道。”
“后来菱湖中荷叶生长茂密,乃至整个菱湖都被覆盖,有人便在湖中建起楼台,赏荷修道,据说心清道李木子仙长便是在此湖中得到点拨,这才一飞冲天的”
“所以后来有人建议没二十年便在菱湖集会一次,年轻弟子一较高低,到时兄弟倒想请教叶兄一二”
“表哥,你说的不对,不是,前面是对的,后面没说对”陈芳听到此处,见华北没有将为什么是二十年一聚说出来,顿时提醒,而在最前方的华虎听陈芳之言也是微微点头。
“我来说,表哥太坏”
华北转头不语,显然是有些不满,听陈芳如此说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敢对陈芳怎样,便对着叶寒烟瞪了一眼,但叶寒烟却是当做没有看见,只听这陈芳所言。
“这菱湖中有一株王莲乃是二十年才出现一次,但出现的地点却是不定,有人说是青莲仙子的那株本命莲花所化,在等待青莲仙子回归,这株王莲会放出道韵,有助于修士悟道,在悟道过后需要验证,就有了诸多修士相互切磋验证,也就有了二十年才有一次的青莲集会。”
“世间修士有四公子、四仙子之称,具是在这菱湖传出来的”
“四公子、四仙子?”叶寒烟有些诧异没还有这等说法,陈芳见叶寒烟又有些发呆,吃惊道:“你不会连四公子是谁都不知道吧”
“这在下还真不知道!”
叶寒烟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陈芳玉手一拍额头,摇头一叹,这是那里出来的愣头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