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狗,都是残缺!
陆冬的话令孙同惊惧不已,他这才将目光投向村头那不起眼的几只趴窝在田埂,吐着舌头休憩的黄白杂毛土狗,无一例外,都有着身体上的残缺!
整个村子。
顿时流露出一股令人心中惴惴不安的气息,如山岳般压迫而来,又似鬼魅幽灵,从神秘角落悄无声息钻入两人心头,撕扯着他们的灵魂,让二人难以抵御!
明明是一副普通耕种的景象。
却在二人眼中。
好似炼狱一般!
恍惚间,却又恢复如初。
“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孙同按耐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神情凝重的瞥了一眼陆冬,单手握拳,右手抓在腰间烈火剑之上,沉声道,
“老陆,这村子很邪门,元亮这家伙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陆冬神色凝重,大范围视力已然将整个村子全貌印入眼帘,村子不大,只有村头有着这刚刚开垦出来的几亩地,另外就是十数间简陋土坯房,家家户户都有着炊烟升起,仿佛就是一座普通村落。
宁静祥和,却又压抑至极。
“不清楚。”陆冬神色一凛,随即站起身来,迈步往村头走去,“不过既然都察觉不对劲,至少得问问清楚,要不然我可不甘心。”
孙同撇撇嘴,随即咧嘴一笑,一个箭步跃到陆冬身前,单薄的身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背对着陆冬,痞气十足,
“嘿,你小子靠边儿站,我来打头阵!”
两人快步,来到田间地头。
地里耕种的众人,见到两个陌生人之后神色紧张,纷纷聚到一起,警惕的打量着陆冬二人,却又赶忙低下头来,似乎很是惧怕外人到来。
更何况。
这两个外人。
可都是凶神恶煞,手持兵刃!
“咳咳,几位,这里是哪里,为何从未听说,也没有见过?”孙同咳嗽一声,尽量让他保持一副亲和的模样,环视一圈眼前皆有残缺的六名沧桑汉子,继续问道,“还有刚才进去的那个人……是你们的谁?”
六个人顿时如临大敌,身体不由得瑟瑟发抖,一条腿的两名年纪偏大的老汉冷汗直流,连连摇头,
“不知道,我们不认识他!”
孙同一怔,“明明刚刚你们还聊的挺开心,怎么又说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们不认识他!”
六个人齐声否认。
陆冬打量着六个人的残缺身体,断口处都被粗布衣物遮挡,身上也没有任何邪祟或者邪修的气息。
毕竟要是邪祟或者邪修。
他早就要流口水了。
但偏偏六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老实点儿,我们都是卧虎卫,刚才进去之人是我们的朋友,要是再给我遮遮掩掩,信不信我宰了你们!”
孙同被气的不行,直接抽出烈火剑抵在其中一人脖颈,吓得汉子当场跪了下来,一只手胡乱挥舞,反应之过度,倒是吓了孙同一跳。
好家伙。
经不住吓唬!
“咳咳,看样子问不出来什么,还是进村去一探究竟,你们几个带路,我倒要看看,这里边究竟搞得什么名堂!”
孙同收起烈火剑,厉声命令道。
六个残缺不全之人相互扶持,在孙同的**威之下摇晃着颤抖不停的身体,一脸担忧恐惧的朝着村子走去。
……
路过村头的几只杂毛狗旁。
杂毛狗就像是看到了何种恐怖之物,一双双眼睛惊恐不已,竟然顾不上残缺身体,拖拽在地上,连滚带爬带起一阵烟尘,躲进了村子之中!
孙同摸了摸鼻子,小声贴在陆冬耳边,“老陆,还是我带着你走吧,麻烦把你的手眼先收起来,连狗都害怕了!”说着将陆冬的手眼抓住递到他的衣角,“来,抓在这儿。”
陆冬:“……”
好吧。
他得承认,手眼确实有些怪异。
也难怪村民畏惧。
见识低的村民认知当中只有怪物邪祟才长成这般模样,虽说是个邪门的村子,但至少面前六个人,都是毫无疑问的普通村民。
怪异。
还是着落在村子里边。
刚一进村两人就发现不对劲。
外边儿一闪而过的压抑感在走进这座村落之后,顿时如山呼海啸般袭来,放眼望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仿佛每一处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让人心底发毛!
“够邪乎的!”
“哈哈,有意思,这村子有点儿意思,道爷我好久没这么兴奋了!”百目邪道扫量着周围一切,狂笑不止,“徒儿,赶紧往里边走,道爷快要憋疯了!我得好好看看这里有趣的东西!”
无舌人头领,依旧默默跟随。
一吵一静。
颇为诡异。
“汪汪汪!”
突如其来的狗叫声让两人猛然一惊,急忙向着声音来源看去,土房角落一只浑身鲜红的土狗让两人瞳孔一缩,面面相觑,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那是一条狗。
可不是一条普通的狗。
准确的来讲。
不是一条能够在普通人印象中还可以继续存活下去的狗。
一条身上没有任何邪祟气息的狗,浑身上下的皮肉全部被剥掉,露出皮肤之下随着呼吸起伏的红色血肉,清晰可见的血管内脏,整张脸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眶,就这样站在那儿盯着几人,喉咙里发出刺耳的狗叫声!
“我去,这狗什么情况!?”
孙同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无皮狗随即转身跑进土房子里边,陆冬二人立即追了上去,走进那间简陋的土房子里,四周墙壁皆是由杂草跟泥土混合而成,房梁则是几根歪歪斜斜的木头搭成。
内饰简陋无比。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土炕。
土炕之上,赤条条的躺着一具胸膛还在起伏,但浑身皮肤被整整齐齐剥开,眼睛被挖去,鼻子舌头纷纷被割掉,内脏暴露在空气之中,整间房子弥漫着血腥气味,一只只苍蝇在他的身上盘旋,嗡嗡作响!
“好邪门的村子!”
连人带狗,全部被剥去皮肉,但又诡异的存活着,这般手段,却没有丝毫邪祟气息,令人后背阵阵寒意上升!
陆冬深深皱眉,手掌紧握腰间卧虎刀,一把拉过来一个为他们带路的老汉,冷声质问道,
“还不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