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吗？”他跟上莫凡的脚步，“我想跟你，谈谈。”
莫凡转头看他，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是你先跟我谈，好啊。”
周然点了点头，跟着莫凡一脚踏了出去，他眼前光芒一闪，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却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
“这里是……”他问身边的人。
“你想要了却这桩往事，自然需要见证，你就权当，这里是见证你故事真实性的地方吧。”莫凡走进那道光里，那光便消散了。
周然再仔细看，发现他刚才大概眼花了，这还是在车上，只是他们走进了一节车厢里，大概是软座车厢，因为车厢里只在座位，没有床铺。莫凡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示意他也坐过去。他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缕光，淡定自若走在座位上，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需要见证？”所以不可能撒谎，而且照那束光来看，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见证。
“自然，了却因果，你以为是我们两个凡人能做到的？”莫凡看了他一眼，“行了，长话生说，说说你的经历。”
“我的，经历？是所有都要说吗？”是出生开始？
“你是不是在装傻？”莫凡有点无奈，“你想要解决的问题，的经历。”
“哦，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转运符，我一直随身戴着……”周然边说边要从脖子上摘下来。他脖子上戴着条细链子，看着像是某家大牌的工艺，材质据他的粉丝们分析，应该是铂金的。但链子下面是什么吊坠，从没有人看到过。原来是一张转运符？
“别摘下来，你先说故事。”莫凡阻止了他，万一事情不能解决，他拿着人家的符，就还是沾了因果，对他没什么好处。
“当时事业在瓶颈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突破，也不知道经纪人在哪里认识的这群人，一个聚会他带我过去认识了大师，做这一行您可能了解，很多时候他们是不会跟人说来历的。但我们都以为他不是佛教就是道教，他却说都不是……”
“哦，那就是爱做娃娃的那一教了？”莫凡自然也略微知道些这些事，说到底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是同行。不管你来自哪里，能把事情给他们彻底解决，就是有用的。这也是他在这个圈里赚得不多的原因之一，人家都是直接给钱解决问题，他却要人家了却因果，所以即便有人知道他有真本事，第一时间也不会考虑找他。
“你是说……”这一点周然却没有想过，“后来，他给了我一张转运符，说是制作这样的符咒程序比较复杂，甚至用到了未出阁女子的……”
莫凡眯了眯眼睛，这人说这些话倒还挺婉转，“所以，你怎么敢买这样一张符？”
“我其实当时很懵懂，压根不懂这些，他手里五张符，很快都被人抢了，经纪人见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自作主张抢了一张回来，叮嘱我戴上。当时我也是无聊，就想着试试看，哪里知道第二天就真的转运了……后来的发展异常顺利，直到拿了几个奖……”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东西不对劲的？”如果不是觉察到不对劲，他也不会来找自己。
“最近又接到那位大师的电话，说这符咒的力量在慢慢减弱，问要不要重新请一张。还说如果不继续请就会被反噬，他说，那符咒用了少女的，心头血……我吓死了，但又将信将疑。可那之后我就时常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感觉。”周然顿了顿，“大师，这符咒真的用了……”
“有血腥味，但这血腥味里却没有凶杀，却沾染了很强的因果。所以，这符里确实用了血，也真的有可能是少女的，但却不是因为他要做这符咒，这些人才死的。很可能是原本就要死的，他顺便取了人家的心头血……”
“还有，这种？”周然吓得脸色发白，“那咱们报警吧。”
莫凡默默看了他一眼，他果然没看错人，这人欠的因果不重，而且多少还是有一些正义感的。然而他依然没有搞明白，他说的做符咒的人没欠人命，是因为给这心头血的人，怕是原本就要死了，至于他们是趁机得到，还是家里人趁机卖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太复杂，现在才报警查，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莫凡摇了摇头，“恐怕让他们查是查不到了，但你交待得够仔细，我们可以请与你有因果的，上来继续讲你不知道的故事。”
“你是说，请，上来？”这话周然再明白不过了，上什么来，从哪里上来？
“你不是说有人跟着吗，就让她现身吧。”莫凡看了车厢角落一眼，那里正好有一声阴影，“还不出来，他说的是真的？”
“是。”一个声音响起，周然差点没原地蹦起来，然而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人。
“跟这位，先生关系不大，其实一场车祸我本该走的，可是因为这些符咒，我始终走不了，无法解脱。所以只能跟着他们。后来发现跟着他们也没用，他们很珍惜这个符咒，我无法毁灭它们……得知您在这里，他也要参加这个节目，我便一直跟着他了。”
“可是，我可以让他毁了符咒，其他人……不知道会不会听我的。”莫凡皱眉，又是件麻烦的案子，又是帮下面的东西得到解脱，他最多只能收周然的一部分报酬，其他的，要人家毁了转运符，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他打一顿。
“可是这世上，能帮我们的不多，行走在世能被找到，还能帮我们的，大概只能找到你了。你不帮忙，我就一直无法……”
“知道了，试试吧。”莫凡听不得他们的碎碎念，人生在世就很可怜了，结果到死也那么可怜，要怎么办？
“我，或许我也能帮忙。”周然在一旁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知道怎么的就没那么害怕了，“买的人我都知道，我可以，帮着劝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