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对莫凡说，他能帮他扬名立万，莫凡相当的紧张。因为他压根不想接这类单子，他宁愿在娱乐圈当个十八线，或者实在不行，他勉强去学一学表演，从跟剧组当群演开始，哪怕去演尸体呢，他也不想接这种单子。
这位大佬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不想接这种活儿了，跟他当年初学成不一样，当他行走人间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众生皆苦不是一句空话，但大多数人都热爱自己的生活，不会时常想着苦的一面，却会享受甜的一面。
人类是会自救的，他们很顽强，这是求生的本能，和动物一样。当街上的流浪动物每天都会生存挣扎时，它们也会偶尔躺在某个阴凉的地方小憩，它们需要一个放松的时间，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都非常警觉，这也是求生本能。
他也有求生本能，他本能的不想接触到那些因果，不想有人来找他，为想接单，哪怕能挣很多钱。他赚的这些钱会拿一部分做慈善，算是为自己为雇主积德。
眼前这位大佬好像并不觉得自己会看错人，也不觉得有人会拒绝名利，哪怕他们这类所谓高人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事实上也是有攀比的。他恩威并施，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然而莫凡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甚至不怎么想跟他说话，于是摇了摇头，“最近有别的行程，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他说得也没有错，因为他发现了特殊的因果，那位副导演身边跟着的如果再不及时出手，怕是会成恶灵。不管因为什么成了恶灵，不管他最后能不能复仇，到最后都会被清除。所谓清除，就是直接抹杀，仿佛他不曾出现，就连他过过的人生，都不在天道的记录之中。
何其要走到这一步，尽管莫凡觉得，他一定是恨极了，不惜玉石俱焚。
没有必要，他想，没有必要为人渣付出自己可能拥有的光明未来，比如轮回之后，又是新的人生。至于眼前这位，他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已经跟他了却了因果，她如果跟下面申请直接复仇，下面是会同意的，她手拿复仇令，眼前这人多半凶多吉少，他没必要再搅进去。
“什么行程？”大佬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不给他留分毫脸面，据他所知，他在娱乐圈的行程只有一档综艺，那档综艺离开录还有半个月时间，其他时候就只是他圈子里的一些同行，同样是综艺嘉宾的那几个，据说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接他的单完全没问题，他这是，想坐地起价？
“你开个价，价格随你。你如果想在娱乐圈混，我可以为你成立一个影视公司，只负责为你规划前程。如果你想在你们那行有所建树，我能为你介绍很多人。怎么样，够诚意吧？”
莫凡有些不耐烦，这人好像听不懂他说话，他说不想接他单了，这不是客套话。他叹了口气，人家是大佬，拒绝也要有拒绝的方法，“那这样，等忙过这段时间我给您打电话，或者上门拜访，到时候再来解决您的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直接拒绝大佬听不懂，这么委婉的拒绝大佬却听明白了，这人居然真的拒绝了他。“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是因为我身上的东西，很麻烦？”
“你做过很多事，每一件你几乎都可以以自己身不由己为由，给自己找借口。你对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你身边有哪些东西，你应该也能了解一二。现在想找人解决，之前一定找过不少人……可是也许有人劝过你，你没有听。现在再想挽回，怎么可能？”哪怕想清清白白离开人世，发生过的事就能当没发生过？
他身边可是还有姑娘眼睁睁看着他呢。
大佬一时愣住了，确实有人也跟他这么说过，但跟他说这话的是一位老者，据说德高望重。他心里有为自己小小的辩解，却也不敢当着人家的面说。现在被一个年轻小伙直接指责，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谁不犯错呢，这个世界没有圣人。我能知错，还能改，这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你知错能改？”莫凡嗤笑，“不要自己骗自己，你是被纠缠得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再次求助。之后说过你的那位大佬，人家已经不见你了吧。怎么你觉得连他都救不了你的，我就能救？我也害怕天打雷劈好吧？”
“天打雷劈？”大佬顿了顿，“果然，听说之前车站出的那档事情，跟你脱不了关系。你的身份不一般。”
“你太抬举我了。”莫凡不想再跟他多说，“还有事，等忙完了再帮你，你看怎么样？”
大佬脸色不太好看，但也知道有本事的人他不敢逼得太过，虽然他身边也有这类高手，据说几人联手也能与他身上的因果拼个你死我活。但人家也说了，如果要他们解决，仅此一次，欠他的人情就此了结，他们也会拼个重伤，短时间内想帮他做什么，是不可能了。
所以当他知道眼前这人能轻而易举解决他们的问题时，他就不需要再让人去拼生死了，虽然知道这位很难缠，但却没想到他一开始就干脆拒绝，见干脆拒绝没有用，于是开始这样迂回拒绝……都是拒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按他的脾气，不愿意帮自己的，不如就此毁掉。那人识时务还好，如果不识时务，别怪他不客气。能力再大也躲不住人多，他就算不能明目张胆对付他，背后搞些小动作就能让他应接不暇了。他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宁可得罪他，也不帮他。
“好，莫先生贵人事忙，是我打扰。只是此事于我生死攸关，若非走投无路绝不敢轻易打扰莫先生。如果莫先生忙完请务必联系我，什么条件都行，只要莫先生愿意搭把手。”
大佬突然换个态度，这让莫凡措手不及，他这样的话，就不好拒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