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李恪與辯機已在牢房裏坐了好幾個時辰。
二人話算是說開了。
隻是在等最後的結果。
李恪睜開眼。
就看到辯機自重新坐在那處後,便不曾挪動。
一直坐在那裏默念著佛經。
手一直在撫弄著佛珠手串。
他倒是對生死很淡然。
不愧是高僧玄奘歸國後,還能一起研修佛法的人。
隻可惜這樣一個人,竟然破了色戒。
但在生死攸關時,又能忘記自己的生死。
一心記著高陽。
也不枉費高陽發神經一般的來他的家裏亂來一通。
“天亮了。”李恪提醒了一聲。
獄卒也在天亮時分,匆匆趕了過來。
“吳王殿下,天亮了。”
李恪剛提醒完辯機,獄卒也提醒了李恪一句。
天亮時分,應當是辯機的死期。
早已知道一切的辯機,竟坦**的站起身。
看著李恪的眼神,是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李恪不由皺眉。
“辯機,你當真願意赴死?”
對上李恪懷疑的目光,辯機仍舊坦**。
“我言行有錯,又令皇家蒙羞,這是我應得的。”
他此番言語,倒是像極了一個得道的僧人。
李恪對他始終討厭不起來。
小時候常年受西遊記的熏陶,對唐僧太熟悉。
對唐僧原型玄奘也抱有天然的好感。
麵前這人行徑荒唐。
但在佛法麵前,卻有不一般的造詣。
能與玄奘對講。
可想而知他的厲害。
隻可惜這般的天才,在男女之事上給自己的人生抹了灰。
平添了幾分不光彩。
“你倒是想得開。”李恪聞言,不由搖搖頭。
辯機聽完李恪的話,依舊是神色從容。
仿佛踏出這牢獄後,並不是去死。
“以你的聰慧,又怎麽會被人發現?”
李恪仍覺得這件事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