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蒋天明就摩拳擦掌到钦天监报道去了。
“让我干点啥？查案？”蒋天明边走边搓手,“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领路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遍，道：“想什么呢？涉及妖术的案子，哪能轮得到你？”
“叫你来是干这个的……”
蒋天明闻见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霉味。
每到雨季，钦天监都会收拾出一大堆卷宗和杂物，集中处理。
历阳是个小城，钦天监本就人数不多，这下还伤了两个，脏活累活彻底没人干了。
“把这里收拾出来，停尸用。”
“卷宗放在这铁桶里烧了，杂物扔出去。”中年人嘱咐一句就匆匆进屋了，“查案期间不准进来，有事门口喊一声。”
钦天监众人陆续进屋，经过蒋天明身边，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
“居然是做苦力来了……”
蒋天明撸起袖子,面对一堆破烂蹲下。
“但这毕竟是钦天监的东西，保不齐就记载着法术秘闻，可以与系统兑换！”
忙活了大半天，夕阳西下时，空地已经清理出来了。
没用的全都堆在一旁,三五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摊在眼前，散发出真正霉味。
“这些就是钦天监的内部教材了……”
“反正都是要烧毁的，我兑换给系统，也没人知道。”
他屏息凝神，注视着上面的字迹。
叮！
系统弹了出来,【《卜筮全法》入门功法一套，残损程度：70%。是否兑换？】
“……啊？”蒋天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残损程度，70%？”
“但是……那也比没有强，”抓了抓头发，蒋天明点头道，“兑换！”
唰！
系统面板再次发生变化，《卜筮全法》的修炼进度条弹了出来。
只是，末尾一大段是灰色的，如果不找到缺失部分补上，这些内容永远无法修炼了。
“无所谓，本来就是白赚来的，30%也够用了！”
他又将目光凝聚在其他几本书上。
【《巫蛊术》入门功法一套，残损程度：65%！】
空闲下来，他盯着面板上的数字陷入思索。
经过昨夜一场打斗，他的寿命值增加了将近一个月。
“增寿速度还挺快的嘛，如果为每天练习，很快就能摆脱死亡的威胁了……”
“虽然得到了不少功法，但很多修炼进度全都是0，得找个机会练练手，努力提升寿命……”
侧头听了一下，钦天监还在开会研究案情，估计一时半会没他什么事。
他开始想如何提升等级的问题。
“这占卜怎么练？我上街支个摊，给人算命？”
他挠了挠头，“我多少也算个公家人，这属不属于违反纪律啊？”
“要不，我先拿自己练练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蒋天明立刻盘腿打坐，集中精力。
系统内光芒一闪，《卜筮全法》的进度条跳到了最上方，红色的线条开始缓缓推移。
【《卜筮全法》修炼进度：20/300！】
蒋天明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出窍，视角逐渐升空。
视线变暗，像是蒙了一层不断聚集、不断变幻的迷雾。
“呵，有点意思啊？”
蒋天明心中又好奇又激动，不断打量着下方空地。
在迷雾的中心，蒋天明看到了自己正在打坐的身影。
“从另一个角度看见自己，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哈哈，我长得还是有点帅的……”
唰！
就在这时，蒋天明完全僵住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因为，他看见下方自己躯体右臂上，皮肤缓缓裂开，一只浑浊的眼珠从中鼓出，转了一圈！
“我擦！”
“怎么回事！”
蒋天明一个激灵，灵魂立刻坠回到窍中，原地跳起来！
他一把撸起袖子，拼命拍打右小臂！
皮肤看起来很正常，他翻过来覆过去检查，什么异样都没有，只是被挠得发红。
可是他明明看见了！这上面绝对寄生了一只眼珠！
直到他把皮肤挠出了血丝，才不得不停下来，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这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
蒋天明用力敲着脑壳。
“以前？……不太可能。三年了，我身上从没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
“应该就是昨天的打斗！”
“那个什么古怪的石狮子邪祟没有完全解决，不知怎么寄生到我身上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浑身立刻冷汗下来了。
想起昨晚的惨状，受到邪祟影响的，不管是人还是妖物，统统不受控制地皮肉分离。
“这怎么办？”
“我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蒋天明立刻踉跄朝着门窗紧闭的钦天监正堂冲去。
告诉他们，让他们解决！
“不……等等！”
离台阶还有几步，他突然刹住了脚。
“事情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怎么对付我还不一定呢！”
他想起了北宫玥一刀斩断属下胳膊的场景。
“她心狠手辣，对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友下手眼都不眨一下，更何况我一个从衙门借调过来的小人物！”
“而且，我身上确实有不能见光的秘密……”
他靠着系统一下子学会了多门功法，提升速度超乎常人。
钦天监高手如云，万一用什么手段探查到他绑定了系统，该怎么解释？
万一认定他修了什么邪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咔嚓了怎么办？
他冷静下来。
“这……恐怕还得靠我自己想办法，除掉这个古怪的寄生眼球！”
他活动着手腕，目前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似乎，我的情况跟他们又有不同。”他思索道。
“那个被寄生的官差异化速度得很快，如果我俩真是同一种症状，恐怕我昨天夜里就会异变，根本撑不到今天。”
“这……”蒋天明盯着自己的胳膊，“或许只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必要那么悲观。”
目前一切都还平静，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只要在那之前找到解决办法就行了！”
“我现在有系统，收集各种秘术手到擒来，我就不信没办法！”
“你一个人在这嘀咕啥呢？”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没啥。”蒋天明转过身去，发现那是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官差。
“这位兄弟，活我都干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这就要回去了？还没完呐！”
蒋天明还没反应过来，一套黑色钦天监官服就扔到他眼前。
“到点了，该巡逻了。”
“人手不够，今晚咱俩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