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穿上了钦天监的制服，蒋天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人靠衣服马靠鞍，像模像样的，精神了不少。
一看就是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
“好料子就是不一样，厚实，比从前衙门那套好多了……看看胸口绣的这星宿图，用的是金线！”
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他精神抖擞出了门，朝钦天监走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推开门的一瞬间，蒋天明大失所望。
第一天正式上班，钦天监大院里就于东一个人。
“他们都做法事去了，该去城南的去城南，该去城北的去城北。”于东叹着气道，“就留咱俩看家。”
蒋天明这才了解到一点钦天监的工作内容，每当有大规模死亡的时候，钦天监就要前去消灾解难。不然阴气聚集,容易引来恶鬼、瘟疫等等，会对百姓造成更大伤害。
“对了，跟我来库房，我找几本书给你。”于东招手道。
“都是钦天监最基本的仪式法术，你有空看看,以后出任务用得上。你有剑修基础，学起来应该很快。”
于东带着他七拐八拐，最终停在边角一间偏屋前。
……好家伙，说好了找个人教教我，就找他啊？
蒋天明嘀咕道。
不过他心里倒是巴不得这样,有了书，他就可以找系统兑换功法！
今天兑换，明天速成！不费脑子不费力！
比苦学容易多了！
吱嘎一声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于东搬了个梯子站在书架前翻找，不断扔下一两本发黄的旧书。
《卜筮全法》《巫蛊术》……
就是蒋天明之前捡到的那几本册子，不过这次是完整版。
翻了几页，他心中一喜，缺啥来啥！
终于可以把缺失的部分补上了！
“还有几本在东面书架上，”于东跨坐在梯子顶端，“我懒得过去。”
“哪边是东？”蒋天明干笑一声，“我不分东西南北。”
“啊？”于东也乐了，“不分东西南北？那你还敢来钦天监干活？”
“哈哈，那你学起法术恐怕要吃苦头了！”
“也是啊，”蒋天明笑道，“不管是看天象还是看风水，都要分方向才行……”
他想起那天晚上，钦天监那两个官差之间的对话，一句两句全都是方位术语。
啥“陈府在酉方，酉方就是西方”，他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没事，他根本不担心自己学不会。
毕竟他有系统！有金手指在这摆着呢！
“不，等等？”
蒋天明笑着笑着脸突然僵住了，一身冷汗！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对话，立马毛骨悚然！
“陈府在西？”
他喃喃重复了一句。
“是啊，陈府在西，”于东一愣，“不过你突然说这干啥？”
“坏了，在西！”
蒋天明脸色一变，立刻拽着于东冲出库房，朝着正堂跑去！
刚回到正堂，蒋天明连口气都没喘匀，立刻冲到桌前，翻找出一张白纸。
“咋了？”于东一头雾水。
“城南，乞丐巷，出了人命案！”
“城北，翠屏楼，出了人命案！”
“陈府，在西面，也死了四个衙役……”
蒋天明急迫道。
于东再迟钝也明白了，颤抖扫开满桌乱纸，翻出一张地图来，在上面圈圈点点。
“还真是……南、北、西……”
于东把每一处案发地点都被用朱砂圈了起来，越说他的声音越沙哑。
蒋天明紧盯着他，“下一次，事情一定会出在东面！”
于东立刻慌了。“现在怎么办？”
“我先去东面，你留下。钦天监不能没人留守。”
“同时，你用传音术告知其他人，让他们想办法！”
“好、好……”
蒋天明从马厩牵出一匹马，朝着城东奔去。
“城东……城东那一片貌似挺乱的，怎么找线索？”
策马飞奔，蒋天明开始思索起来。
他以前到处收垃圾，唯独绕开城东。那片的人都不好惹，他在衙门工作很清楚，每次打架闹事都是城东的人。
进入刻着“东”字的牌楼，蒋天明立刻被嘈杂的声音淹没。
两边酒肆东倒西歪坐满了人，时不时有呕吐声传来。
一个弓着腰的身影踉踉跄跄从一间狭窄的木楼中走出。
“让一让！”
喝得烂醉的大汉在路中间大摇大摆，胸口肌肉虬结，露着狼头刺青，没人敢惹。
“还有没有人加码？我开了啊！”
楼上是赌坊，赌了一夜，现在所有的人已经接近疯狂。
“还挺会选地方，”蒋天明环视四周，哼了一声，“这里要是出了人命确实难以发现……”
“让开，你他娘的聋啊！”
一转眼的功夫，路中间就爆发了冲突。
那醉汉见弓背人没有半点反应，突然暴怒。
呼地一巴掌抡起，暴风骤雨般落下。
路边一群人都在看热闹，起哄叫好，“打！打啊！”
咚！
前面挡在路中间的那个身影晃了晃，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倒在地上。
两眼圆睁，七窍流血。
“死了？！”围观众人一声大呼，惊讶与兴奋混杂。
不远处的蒋天明看见这一幕，一瞬间精神紧绷！
又死一个？！
“哈，这不是王五吗？”
醉汉弯下腰看了尸体一眼，吐了口痰大笑，对他的死倒是很不意外。
四周的围观者也哄笑道，“昨晚还逞能，说这月的拳王肯定是他，让人打死了吧！该！”
拳王？
蒋天这下明听明白了，这王五是个在地下拳台打擂的拳手，刚才踉踉跄跄出门，恐怕就刚刚打完最后一场。
见没热闹可以看，众人无所事事地散去，任由尸体横在路上。
蒋天明站在不远处屏息凝神，悄悄开始占卜。
【《卜筮全法》修炼进度：100/300！】
黑色雾气覆盖了倒在地上的尸体，但蒋天明还是看得出来，他身上缭绕着浓郁的阴邪之气。
他的死不是偶然。
跟送货人、跟那些乞丐一样，死于非命！
蒋天明收回视线，仰头盯着那道挂着黑帘子的暗门。
刚才，王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难道，线索就在这里？
一撩黑帘，乌烟瘴气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嘈杂大吼震耳欲聋。
蒋天明没有犹豫，大步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