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馨雨聽的一怔，方文景這話，和她預想的有些不一樣。
他是在說客氣話嗎？
可這動作，這神態，完全不像說客套話的樣子。
方文景把東西遞過來時微微發抖的手掌，難以掩飾的激動和震驚，康馨雨都能看的很清楚。
在銷售部做了那麽多年的總監，又怎麽可能連這點區別都分不出來。
錢明遠心中忐忑，卻又忍不住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方經理，你看你，一件工藝品，有什麽值得羨慕的嘛。要我說，這……”
“工藝品？”方文景轉頭看向錢明遠，哪怕對方是他的一個上層客戶，此刻也毫不客氣的道：“錢先生，我希望您不要再侮辱這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了。工藝品三個字，就是對他，以及對唐先生最大的侮辱！”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可剛從你店裏買了二十萬一枚的鑽戒！”錢明遠臉色難看的嗬斥出聲。
趙小鹿也跟著幫腔道：“就是，我們的鑽戒可是貨真價值的鑽石，你總不會說他這個也是鑽石吧！”
此刻，康馨雨已經把鑽石玫瑰接了過去。
手上沒有這件讓人提心吊膽的寶貝，方文景心裏也輕鬆多了。
聽到趙小鹿的話，他沉默了數秒，然後才道：“我從二十一歲開始，就在明月珠寶工作，一直到現在，已經超過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裏，我所經受的鑽石，無論白鑽，粉鑽，黑鑽，都數之不盡。但唐先生這件由純粹紅鑽打造而成的鑽石玫瑰，可以說絕無僅有。我甚至有那麽一種錯覺，他這才叫鑽石，你們買的，隻是普通的石頭。”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的懂方文景在說什麽。
那支玫瑰，竟然真的是鑽石做的？
錢明遠和趙小鹿人都傻了，他們下意識回頭看向康馨雨手中的火紅玫瑰，比手掌還要長一些，和普通玫瑰的大小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