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側麵沙發上坐下,那位穿著灰色唐裝的翁老師立刻開口:“這位小兄弟,聽萬少爺說,子時燥熱,午時害冷,你判斷是我用藥錯誤,害得他的身體越來越虛?”
對方的胸口繡著一杆藥秤,旁邊還有一個篆體的“翁”字。
能把名號繡在衣服上,可見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
“用的什麽藥?”
“張仲景尊師《傷寒論》中的梔子豉湯,治療子時煩熱,不得入眠。”
“午時害冷,又是什麽藥方?”
“萬少爺日理萬機,白天來不及喝中藥,我給他開了金匱腎氣丸、附子理中丸、玉屏風顆粒等成藥,叮囑助理提醒他按時服藥。”
藥王孫思邈說:“上醫治未病之病,中醫治將病之病,下醫治已病之病。”
這位翁老師對於藥方、藥理了解得非常通透,深得“對症下藥”的真諦。
現代醫師,大部分都屬於“下醫”,沒有能力防患於未然。
更何況,在服用虎狼之藥、借毒練功的情況下,又沒人限製萬少爺的私生活,導致他亂治、亂練、亂情——
天作孽,猶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
所以,翁老師的藥方藥物沒有任何問題,但萬少爺就是病了。
“小兄弟,我覺得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教萬少爺練習淮上擒拿手和大力鷹爪功,都是簡單、速成、易學、好用的傳統功夫,跟他的病有什麽關係?”
那位沙老師也開始發難,滿臉都是鄙夷。
我懶得反駁他,用五毒散、鶴頂紅輔助練功,也就隻有淮上鷹爪門的孽徒,才能想得出來。
“看看萬少爺——”我指著沙發上躺著的病人。
如我所料,沙、翁二位根本不知反思,全都認為自己沒錯,卻在事實上造成了萬少爺身體的重度損傷。
“你們……聽葉先生怎麽說,閉嘴,都聽葉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