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怔住，“所以，你们也在查那个女人？”
姬虞点头，“是的，但是，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朱丽低着头，整个人都愣愣的。
姬虞叹了口气，“朱丽，你也想早一点抓到凶手不是妈妈？既然这样，你就应该配合我们，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不然，等凶手处理完了所有的证据和线索，这案子就没法查了。”
过了好一会儿，朱丽才点头，“好，我配合你们。”
姬虞见她想通了，点了点头，“这边还需要你继续配合我们，我们统一用你刚才的说辞，来回复可欣然那边，然后你这边也不要再找人来查她了，知道了吗？”
朱丽点头，“我知道了。”
姬虞看着朱丽，“希望你能真的配合我们。”
朱丽坚定的点头，“我能的，只要你们能够找到凶手，我一定会好好配合的，真的，你相信我。”
姬虞点头，“我相信你。”
沈之恒看向姬虞，“你是怎么猜到朱丽查的是武鸣的死因，而不是真的找小三的？”
姬虞坐在沈之恒的位置上，接过沈之恒递过来的咖啡，笑了笑，“朱丽的资料上写着她和婆婆同住，这个年代能够和公婆一起住的媳妇不多了，武鸣根本就不管她，如果她和公婆相处不好，根本不能一直住到现在，一直相处得和谐的两个女人，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对于她们来说，只会抱团取暖，分裂的可能性反而很小。”
沈之恒扬眉，这他倒是没有想到，毕竟，这种经验他没有。
“更重要的是，”姬虞抿了一口咖啡，“朱丽在提起武鸣时，虽然语气愤恨，却还是带着很浓郁的感情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察觉到，她其实一直都想要找到凶手，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沈之恒点头，“还是你们女人比较了解女人。”
姬虞闻言笑了，“现在的情况，朱丽根本不可能收集到什么出轨证据，如果她是想要教训可欣然，为自己出气的话，也没有必要找人跟着她，所以，她就是在查事情。”
沈之恒抿唇，“我试验过了，可欣然的身高，真的袭击不了胡正等人，而且，可欣然也没有医学学习的记录，不太可能弄出这样专业的伤口，但是她的嫌疑还是很大……”
姬虞转了转手里的咖啡，“我觉得，朱丽提到的一点很重要，就是可欣然一直在跟别人打电话，这个打电话的人，说不定就是破案的关键。”
沈之恒点头，“行，我去查。”
过了两天，他们才查到和可欣然打电话的人，他们监控了可欣然的手机，很快，沈之恒和叶飞按照IP地址找到了旁边的村子，终于在村子里找到了这个人。
“你好，请问柳叶住在这里吗？”叶飞找了个村民问了一下。
“啊，就在那边，最边上的那家就是了。”村民指了一个方向，告诉叶飞。
叶飞点头，“谢谢你啊！”
村民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叶飞和沈之恒对视一眼，往那边走去。
姬虞翻看着资料，胡燕在一旁帮着整理。
过了大概几分钟，姬虞拿出两张照片，对比看着。
胡燕见姬教授的表情有些严肃，问了一句，“姬教授，怎么了？”
姬虞把照片放在左手上，右手在桌面上找了找，很快，又找到一张，一样放到左手上，又找了找……
“姬教授，你在找什么啊？”
姬虞把四张照片摆在桌面上，看向胡燕，“这四个人，长得像吗？”
胡燕闻言有些讶异，但还是低头去看照片，看着看着她就愣住了，“好像是很像。”
姬虞拧眉，“你们查过可欣然家里的情况了？”
胡燕点头，“查过了，可欣然的父母在前两年过世了，她一个人生活，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
姬虞把四张照片放在一起，“没有什么朋友，会给谁打电话？”
胡燕看着四张照片，“可是这四张照片看着真的很像啊，会不会是可欣然的姐妹啊？可是可欣然是独生女啊！”
姬虞低头看着四张照片，“有血缘关系就会长得相似。”
胡燕抬头看向姬虞，“姬教授，要不要告诉组长他们啊？”
姬虞摇头，“不用，你和徐闻现在去把可欣然带回来，沈之恒那边，等他回来再说。”
胡燕应下，“好。”之后便立即起身去叫徐闻，准备把可欣然带回来。
姬虞对比着四张照片，越看越觉得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而除了可欣然，另外三个人，分别是胡正、武鸣和曹营曾经的情人。
叶飞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声音。
“谁啊？”
叶飞抿唇，“快递。”
沈之恒靠在另一边的门上，盯着门口的情况。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叶飞，“我没有快递。”
叶飞拿出证件，“警察，你……”
叶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了一下，然后女人就准备逃跑。
另一边沈之恒快速扑了过去，几下就将女人按在了地上，用手铐拷住，“老实点。”
叶飞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按倒在地上了，他先是看了一眼沈之恒，然后才去帮忙，把女人按住。
沈之恒看了叶飞一眼，然后才起身往房子里去。
简单的两室一厅，沈之恒在客厅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两间卧室里也没有，但是有一间房间是锁住的，沈之恒用力踢了几次，才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沈之恒都愣住了，里面简直就像是一个刑具室，边上的架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而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大大的石板床，上面还染着血迹，而正对着沈之恒的那面墙边靠着一个柜子，柜子顶上有三个瓶子，里面分别装着三颗心脏……
沈之恒没有进屋，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到局里，让陈默把鉴定科的人带过来。
“带人过来，我把位置发给你。”
“……”
很快，陈默就带着鉴定人员过来了，看到里面的刑具，拧了拧眉，“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沈之恒点头，“应该是，凶手想了什么办法把三个死者骗到这里来，然后杀了他们。”沈之恒看向正在检查的人，交代了一句，“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仔细检查！”
“是！”
警局里，姬虞正在审可欣然。
可欣然对着姬虞笑了笑，“警察同志，请问你找我来是想要问什么？是因为他们死了的事情吗？可是，可是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啊？”
姬虞闻言，勾了勾嘴角，“是吗？可是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想要他们死？”
可欣然愣了两秒，又恢复正常，“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想要他们死呢？他们都对我很好的……”
姬虞收起笑容，“在你来到警局之前，我也在想，明明胡正、武鸣、曹营都对你很好，你为什么会想要杀了他们，是因为他们出轨吗？”
姬虞故意放慢了速度，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可欣然的表情，她发现，只要她提起三个死者的名字，可欣然的表情就会有轻微的浮动，而她最后的话，又让可欣然放松了下来。
可欣然低下头，肩膀也下垂了，“我没有杀人，虽然他们都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我还记得他们曾经对我的好。”
姬虞勾唇，“对，我也觉得因为出轨就杀了三个人，这样的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
可欣然彻底放松下来，她抬头微笑看着姬虞，“警察同志，我知道这个案子不好办，但你们也不要太心急，对不对？”
姬虞笑了，“我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出轨的话，那胡正、武鸣和曹营这三个人，一定做过什么让你恨不得他们去死的事情。”
可欣然收起笑容，看着姬虞，“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姬虞靠在椅背上，“我之前在看三个死者身边的女人的照片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后来才想起来，除了你分别和这三个人交往过以外，还有三个人，让我印象深刻。”
可欣然呼吸一紧，双手握拳，紧紧的看着姬虞。
姬虞勾唇，坐直了身体，拿出三张照片，扬起来给可欣然看，“我想，你应该也认识这三个人，毕竟，你们长得那么相像……”
可欣然看着那三张照片，脸色惨白，看向姬虞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姬虞见此，低头看手里的三张照片，不巧，三张照片里，三个女人分别和三个死者站在一起，看来对方十分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出轨不能让你有想要杀了对方的想法，什么可以的？”
姬虞看着三张照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估计都是你的姐姐，你们关系很好，然后，她们三个人，分别被胡正、武鸣，还有曹营伤害过，甚至伤得很深，所以，你才会有了想要报仇的想法。”
可欣然喘着粗气，咬牙看着那三张照片。
姬虞扬眉，“但是，按照你的身高，你没有办法袭击倒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胡正、武鸣和曹营，所以，我猜，你一定有同伙，”说到这，姬虞的手在三张照片上滑动，“会是哪一个呢？”
可欣然急切的说，“是我，人是我杀的！”
姬虞手指停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上，可欣然表情急切，看着姬虞的眼神很复杂。
“人是我杀的，我把他们引到我家，趁着他们坐着喝东西的时候，用锤子砸了他们的后脑勺，是我杀的人，是我……”
姬虞靠在椅背上，看向一旁做记录的胡燕。
胡燕点了点头，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跳动着。
可欣然抬头，看着姬虞，眼眶猩红，“人是我杀的，是他们该死，他们害死了婷姐和朵姐，他们该死，凭什么他们活得这么好，被他们骗的女人却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凭什么？我恨他们，恨他们！”
姬虞看着可欣然，面色严肃，“所以你就和另外一个女人联合，然后一起谋杀了胡正、武鸣和曹营？”
可欣然点头，“是……不是的，人是我一个人杀的，是我杀了他们，然后挖走了他们的心，我就是想看看，这样的人，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姬虞看着手里的照片，“文婷和文朵是怎么死的？”
可欣然低着头，“发疯，当她们知道自己爱的男人有很多女人，还根本不爱她们，甚至有老婆时，就疯了，一个疯了之后跳河淹死了，一个放火烧了自己。”
姬虞看着手里还剩下的照片，“所以你和文菲就想着为她们报仇？”
可欣然点头，“是，我们想要报仇，所以我就接近了他们，然后把他们杀了。”
姬虞把文菲的照片放在中间，“你把胡正他们引到了文菲的住处，然后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样文菲就可以从背后下手了。”
可欣然摇头，“不是的，不是文菲做的，是我，是我砸了他们的头，是我挖了他们的心，不是文菲，文菲很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会的……”
姬虞扬眉，“什么都不会倒不见得，”她拿起胡正现场的照片，“起码解剖是很专业的，文菲是学医的？”
可欣然低下头，小声说到，“是。”
姬虞想了一下，“她在上学期间和武鸣在一起了，后来发现武鸣有老婆之后，才辍学回家的？”
可欣然双手紧握，“武鸣那个王八蛋，菲菲怀孕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去找他，却看到他带着他老婆逛街，还说菲菲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最后他逼着菲菲去打胎，还弄得菲菲辍学，他却好好的活着，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姬虞点头，“所以你就把他引到文菲的住处，然后让文菲杀了他。”
可欣然摇头，“不是的，人是我杀的，我可以说出我杀人的过程的，真的，人是我杀的，你相信我……”
姬虞靠在椅背上，看着可欣然，“可欣然，文菲身高一米七一，还学过解剖学，从哪一方面看，她都更像凶手，你这样替她顶罪，只会让你们的刑罚加重，还不如早早的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对你，对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