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的话在偌大的场地上空回响，球馆里依旧是难捱的沉默。
他们明白余安是对的，如果枫杨真的是为了向冠军发起冲击，那水光学院是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打败的对手。
可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正确的，却怎么样也迈不出那一步。
余安看到大家的表情，摇了摇头：“不能沉浸在过去，不能因为一时的失败就一蹶不振，这是谁都会说的道理。可能不能走出来，能不能站起来，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做到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制定出最完备的战术。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们自己了。”
他再次环顾球社的众人，问道：“谁还有什么问题。”
“我有。”
伏城回过头，看到张思远高高举起手臂。他低着头，脸庞埋在阳光投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说。”余安点点头。
“我要退社。”张思远抬起头，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表情平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伏城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步冲到张思远面前，用力推了推对方的肩膀：“喂喂，你在说什么呢张思远？别开玩笑啊。”
“没开玩笑。我要退社。”张思远依旧一脸平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没必要啊思远。”文爵也介入了进来，“刚才那件事只是个意外，大家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要太放在心里。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说啊。”
“你不能退社，我是队长，我说了算。”伏城回答的更加干脆。
“退社这事儿可不归队长管啊。”张思远闻言，有些无奈地苦笑起来，“城仔，这件事是我想好了的……”
“你想好算个屁，我不让你退！”伏城一把揪起张思远的领口，“从跟燕理工比赛那会儿你就不正常，平常也是打球也是。你有什么就说啊，什么都不讲什么都不告诉我突然就退社，张思远你怎么这么拽？不让你退，你给我滚回去练球，到时候大名单上我要看不到你我就把你头给锤烂，你听到了没，滚回去练球！”
张思远平静地看着伏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一开始不也想离开这儿吗，伏城。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
“哈？”伏城用力晃着张思远的领口，“这有关系吗？”
“伏城，你先放开。”文爵走上前用力分开两人，其他人也都围到他们身前，避免事态进一步激化。而从始至终，余安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要退社。”张思远整了整被伏城扯歪的球衣，再次向余安说道。
“可以。”余安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确定的话。”
张思远抿了抿嘴唇，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更衣室。伏城用力挣开拦着他的队友，却被身后的人突然放倒在了地上。
“放开我。”伏城梗着脖子，用力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马天行，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野狗。
“你现在去了除了跟他打一架，还能干嘛。”马天行冷冷地看着身下的伏城，按着伏城后背的手掌又加了几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