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引著白棋的大將突然斷開了所有的連線,水光學院的所有人陷入混亂。後衛下意識地衝向運球的肖久,可他竟然和小前鋒重了位置;本就在底線的大前鋒更是像隻無頭蒼蠅,放過了接應的楊光和馬天行,一路直奔罰球線,他想把楓楊的進攻防守下來,卻忘記了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個時候朝籃筐衝擊。
唯一反應過來的隻有燕予寧,在短暫的失神後,他迅速地調整了過來。
必須防住對方的三分。哪怕拖到加時賽,水光都不可能輸。
燕予寧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撲向持球的肖久,還來得及,他還有機會拯救這場比賽。
四秒。
肖久麵對籃筐,他聽到了身側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他知道那個男孩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強度的比賽,壓力仿佛一層厚厚的繭將他緊緊包裹,他的手似乎失去了知覺。
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那句話。
“什麽都不要想,把這當成是訓練賽。”
肖久深呼吸,他開始清空自己的大腦。玻璃穹頂變成了老舊的木質天花板,黑色的合金球架變成了淡綠色的,光潔如新的木地板出現了老舊的細密裂痕。
他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那麵高懸的黑色旗幟,他的身旁似乎再次被那群穿著黑色球衣的男孩環繞,他的耳旁響起了讓人熱血沸騰的歡呼。
還有那雙指尖纏繞著滲血的繃帶,微微顫抖的雙手。
於是一切似乎都沒關係了。
他的大腦開始重新轉動,他的呼吸再次變得順暢。
“隻要隊友有機會,一號位永遠是最後出手的那一個。”
三秒。
肖久放球,幾乎是同一時間燕予寧撲到了他的身側,水光的三個人將他緊緊地包圍住,他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出手。
燕予寧牢牢地盯著肖久的眼睛,他的心裏逐漸泛起一絲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