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繼續進攻,為什麽要停下來?”伏城抬頭,死死地盯著文爵的麵孔,聲音有些顫抖,“你在小瞧我嗎,文爵?”
文爵愣住了,他怔怔地看著伏城像隻瘸了腿的野狗一樣,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再伸出手去,也沒有回答。伏城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塵,用力掰了掰手指,指節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他的球衣有些起皺,頭發亂糟糟的一團,肩膀也塌了下去。可伏城就這麽昂著頭,像隻鬥敗了卻不肯認輸的獅子,眼神認真得可怕。
“比賽可還沒結束,給我認真起來啊!”伏城凶狠地朝文爵大吼,“不拿出全部本事的話,你可是會輸的很慘的啊混蛋!”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糟糕,這讓他說出的話似乎變得更加糟糕。球館異樣地安靜了幾秒鍾,接著嘲諷和哄笑混著噓聲籠罩了整個場地。
“開什麽玩笑?就憑你?”
“爵哥好好教訓這小子!”
“不過是個被晃翻的廢物,別太囂張了!”
觀眾們毫不掩飾地衝著那個狼狽的身影喝倒彩,他們覺得伏城的腦子大概是壞掉了。從一開始就沒人指望伏城能從文爵手上贏下比賽。他們更想看到是這個不自量力的家夥認清現實後,臉上羞惱憤恨的表情。他們是來看獵手戲耍獵物的,既然這場表演屬於獵手,獵物就要乖乖配合才對。
可現在獵物明明已經倒在了地上,卻還是梗著脖子朝獵手吐口水,死強著不肯低頭。這讓他們覺得好笑。
但文爵沒有笑。
“明白了。”他看著伏城的眼睛,鄭重地點了點頭,彎腰撿起腳旁的籃球,重新走向三分線頂弧。
他不認為這有什麽好笑的,他覺得伏城說的很對,伏城摔倒不是自己的錯,他不該停止進攻。從踏上球場的那一刻起,他們兩個人的目標就隻剩下一個——贏下來。在最後一個球彈入籃筐前,他都必須全力以赴,隻要規則允許,他就要不擇手段地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