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秒。”餘安沒有絲毫的讓步。
“我說了，”伏城抬起頭，死死盯著餘安的眼睛，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硬，“等一會兒。”
“你有什麽問題嗎。”餘安揚了揚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臉上第一次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
“我有問題嗎？我當然有問題，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問題。”伏城慢慢挺直了身子，指節因為攥得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剛才路過的人說的什麽，你聽到沒。”
“我沒有注意有人路過。這跟你訓練有關係嗎。”餘安皺了皺眉頭。
“所以這些東西在你看來都跟訓練無關是吧，江曉筱寫得海報也是，論壇上那些照片也是，球社那幫混蛋也是，全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隻要我好好按你所的跑，跳，抓乒乓球，我就能幹翻文爵堵住他們的嘴，是嗎？”伏城往前邁了一步，腳下濺起一灘水花。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餘安淡淡地回答。”
“我看起來很好騙嗎餘安。”
餘安不露神色地合扣起雙手，眼神冷了下來：“什麽意思。”
“你讓我信你，可以，我信你，我每天像個弱智一樣在這兒跑來跑去，假裝這樣的訓練對我有用，假裝這樣就能打得過文爵。可真的有用嗎？”伏城的語氣逐漸激烈，“我是菜可我不傻，這他媽壓根兒就不叫訓練，照這樣下去我根本不可能贏下來比賽。餘安，你到底想幹什麽？”
雨似乎又大了些，鋪天蓋地的雨聲將兩人包裹，冰冷雨水順著伏城的胳膊淌下，寒意沿著毛孔侵入他的身子。之後是長久的沉默，似乎世界隻剩下這場銀河倒瀉般的大雨。
“我想做的事情，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不會強迫你，我也沒有能力強迫你。”餘安緩緩開口，語氣依舊不鹹不淡。
“相信你相信你，你除了這幾句還會說什麽？你說你看中了我，說我是天才，說讓我照這麽練就能幹過文爵，你倒是告訴我我天才在什麽地方，我這麽練憑什麽能贏球？用乒乓球砸死文爵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笑話餘安，所有人！你是無所謂，輸了大不了給我道個歉，過一年回美國該幹嘛幹嘛，我又能把你怎麽樣？可我不行，我要是輸了我就完了，我將來就是能贏文爵也沒用了，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