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梁寒救得了你?他已不是我的对手。”
光头小人很慌,“以前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一丝寒电电死光头小人。
梁寒从**坐起来,右胸口绞痛,“楚南雪,你竟敢杀我的魔族灵,我要灭你。”
楚南雪睡到日上三竿,从废弃多年的地宫出来,去烟云画铺。“单子安,你叫三人跟我去隔壁,老王呢?快叫他干活!”
“这么多画扔了可惜,有的加几笔就可以卖,老王,你将这几捆打开,选好的。”
老王阴沉着脸,抱起一捆,放在地上胡乱地选。
这些都是有名的画师画的,你算什么东西?加几笔就能卖出去?要是真能卖出去,以后老子的名字倒着写。
除单子安,都不相信楚南雪有这本事。
楚南雪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洗手洗脸漱口,研墨试笔,将老王选的一叠放在画桌上。
老王站起来走到画桌边,看楚南雪有没有真本事。
单子安、三名伙计也停下手中的活,围着画桌。
楚南雪从这叠画中选几张。
第一幅画得还是可以的,画师有功力,但题款不行,一看就极少练字,折画纸,撕掉题款和部分树枝,在右上角补。
第二幅题款可以,画得潦草,有死笔,楚南雪破了。
第三幅画得太满,楚南雪在原来用笔重的地方用浓墨渲染,用淡墨稀释原先用淡墨的地方,这样层次感就出来了。
第四副笔法和题款都不行,可取之处是构图,有朝气,画师的年纪不大。
第五副,看第一眼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再看有层次感,又看发现画师在这幅画上至少画了三次,每次用墨和手法都不同,构图奇绝,用笔辛辣孤倔,画师应是怀才不遇的老头。
“老王,这位画师的画还有吗?”
“俺想起来,几个月前,穿着破烂的老头向俺讨口饭吃,俺给了,老头就画了这幅。”
“这幅不卖,你一定要将这位老头找到。”
三天后楚南雪才改完。
雨淅淅沥沥地下,老王收竹伞,开画铺的门,在用膳房做好吃的,用细木条剔牙,放在鼻子下嗅,挺香。
泡了壶茶,将楚南雪修改好的画放在木架上,翘着腿边喝茶边等顾客。
戴金戒指的胖子拄着拐进来,看了几副,掏金币买了。老王有些不敢相信,已很久没卖掉一副。
妇人牵着女孩的手进来,很快买了两副。
雨后天晴,买画的人排着望不到头的队。
只用两天,囤积的画就卖完。
许多人预订,有的甚至先付十几副画的钱,老王乐坏了,对楚南雪佩服得五体投地,跪下求楚南雪教。
楚南雪扶老王起来,“你和单子安写招募画师的告示,在人多的地方贴,招够了我统一教。”
老王是本地人,经商多年,人脉广。单子安也是本地人,人脉广。告示没贴多久,就有一百多名画师来。
楚南雪让每名画师画一副,淘汰五十名,画第二幅,淘汰二十名。
每日教没被淘汰的画师。
在楚南雪的**下,都进步神速,画的画被抢购一空,供不应求。楚南雪又大量招募,单子安统一教,陆陆续续开了十三家。
晨雾浓浓,异花娇艳欲滴,楚南雪摘下一朵很香,扔到小溪中。
灵力从体内射出,在大片的花上飘,念咒语,一瓣瓣花落,最后一瓣落,念新咒语,花飞来飞去。
楚南雪念新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花也飞得越来越快,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楚南雪纵身至花中,花飞向四面八方,将石草树刺断,伤口光滑如镜。
古听白教自己的落花咒又有进步。
楚南雪下坡,蹲着洗脸,拐了几个弯,到圣光城的街上,乘车去烟云画铺。
“单子安,我要你写招募武士的告示,写得怎么样了?”
“已经写好。”单子安说着拉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楚南雪。
楚南雪看了道:“这两天让伙计写四五百张,发的发,贴的贴,留意一下老头。”
招募画师的告示贴上后,应聘者众,有老头,但不是自己要找的。
老王派人找过,没结果。
最近,他忙得晕头转向,只有自己无事可干,在用膳房吃了点东西,雇车在城里乱转。
老王说了老头的样子,老头的气息肯定跟常人不同,如自己碰到,一定能认出。
在许多人卖画的地方下车,有老头卖画,只看一眼画,就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四日后的黄昏,戴瓜皮帽的老头双手拢袖望着天上的乌云。
爬高楼,俯视圣光城。
推开坡边快塌的屋门,研墨拿秃笔画云、几间房子,一气呵成。
肚子又抗议了,老头苦笑,揉揉肚皮,闻到肉香,流涎水,回头看见穿深灰衣,长得顶俊俏的青年,“你走错地方了。”
“没错。”楚南雪说着将烤熟的鸡放在桌上。
老头伸手又停了,“年轻人,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你在桥上看云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云,而不是看别的?”
“我想你在观察云的形状。”
“你跟着我上楼了?”
“你在楼上看房子的形状。”
老头的脸上有笑意,“不知你的目的,我可不敢吃。”
楚南雪从紫仙万袋拿出画了四遍的画,“初看一塌糊涂,越看发现画此画的人厉害。”
“何以见得?”老头露出感兴趣的模样。
“有名的画家画一遍也难免出现死笔,而你画了四遍,还没有死笔,还有层次感,当世画家中,你属一流。”
老头很震惊,自己学画五十几年,懂自己画的人寥寥无几,曾给别人送别人都不要,但自己相信,自己死后六十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懂。
“你能否画一副?”
楚南雪求之不得,“请先吃鸡。”
老头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大口吃。
楚南雪热血翻涌,用石头压宣纸的两端,将浓墨擦一些,以侧锋起,这样出的线条就有苍莽之气,怎么想怎么画,高山流水,负剑的浪子站在高崖之巅望着远方。
老头爱不释手,有金戈铁马之气,构图线条都没问题,已有大家之风,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以后成就了得,难怪懂自己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