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在手,和丑女人能周旋几下,随着时间流逝,伤只会越来越轻,越来越好,丑女人伤自己就不容易了。
太阳照射红色门槛,到了正午,丑女人没回来。
“月瑶,扶我去河边。”练完剑的楚南雪说。
河边,枯草一簇簇,枯树一排排,满眼皆黄,一片萧瑟凋零的景象。
楚南雪很想跳进河里,在河里痛快游泳。
月瑶推楚南雪进浅水,一条黄蛇在水里游,楚南雪扬剑对着黄蛇插下去,正中肚子扔到岸上。
“月瑶,今天有好吃的了。”
月瑶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很怕。
黄蛇带着铁剑在空中蹦跶一圈死了。
月瑶抽出剑,楚南雪拿着,有一条巴掌大的黑鱼,楚南雪一剑插下去,正中黑鱼的肚子,扔到岸上。
月瑶笑嘻嘻地拍手鼓掌,小手在还在蹦的黑鱼的嘴巴上滑着,鱼嘴真滑,黑黑的可爱。
“哥哥,你真厉害。”扶楚南雪上岸时说。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你哥哥从小就是捕鱼的好手。”
月瑶提着鱼。
要提蛇,月瑶不敢。
楚南雪把黄蛇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月瑶忌惮地盯着蛇,深怕马上活过来似的,小心翼翼地扶着楚南雪到红色破庙后面。
生起火,铁丝串着鱼,串着黄蛇在火上烤。
火烤得月瑶的脸红扑扑的。
月瑶的心跳得很快,眼睛时不时地瞟着楚南雪的胸,很想伸手摸。
楚南雪转着铁丝,黑鱼的肉裂开,差不多熟了,黄蛇的肉裂开,也差不多熟了。
一阵大风刮来,火更烈,熟得更快。
月瑶吃鱼,闭眼,鱼肉从喉管滑进胃,不敢吃黄蛇。
楚南雪撕下一块,大口吃,津津有味。
月瑶也撕黄蛇的肉,放进嘴里,和鱼的味道不一样,撕了很多下,黄蛇只有头,把头扔到枯草中。
河边,一个穿着青衣的女人疯狂跑,边跑边回头,好像身后有人追她,身后什么也没有。
红色的破庙在前面,丑女人前脚踏进,停了,揉揉鼻子,脖子伸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伸进去的脚又缩回来。
弯着身子沿着红色破庙找,在后面,有一堆火,旁边有两根铁丝,有鱼骨头架,捡起,翻过来翻过去看,扔了。
腥红的眼四处扫,跨过火,进红色破庙,白色的佛头还在那,倒着。记得,上午,自己把它推倒了。
里面是空心的,没人。
两个孩子去了哪里?
盯着稻草堆,下面没有。
能闻到鱼肉香味,还有别的什么肉的香味,火还燃着,两个家伙定在附近。
“月瑶,月瑶,你出来,快来妈妈这里。坏人来捉你啦,可恶的坏叔叔说给你吃糖,他要把你卖了。”
月瑶紧紧抓着楚南雪的胳膊,紧张地盯着外面。
两人就躲在稻草后的破门后。
丑女人去外面,去了很久。
楚南雪的脑袋晕乎乎的,再也没力气站起,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
只能希望,叶风、莫言刀、沈昌不要找到这里。
自己受伤严重,昨晚拼尽全力奔跑,体力透支,今天没体力跑。
红庙离镇不远,他们沿着河岸找,很快能找到。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里,以前,四人一起在这里玩游戏,捉迷藏。
如今,你追我杀,也是游戏,只不过,这游戏很残酷,被捉住的人,会掉脑袋。
阔剑形龙脉里的金龙,摇头叹气,帮不上忙,能帮上忙,早帮了。
疗伤唯药,气药结合,并以枕脉,便可好。浮现昨夜梦里的几个字,不难理解,要疗好自己的内伤,需药气枕脉结合,光吃药,不结合气不行,结合了气,不枕脉不行。
什么药?梦里没提示,气是真气,枕,便是自己昨夜睡觉的佛头了。
哪里有药?楚南雪苦想。
爬在昨夜睡觉的地方,转动佛头,一根木棍样的黑色东西出来,上面有胡须样的根须,放在鼻子下闻,有药香。
这药结合气并以枕脉能疗好自己的内伤?试试。
说干就干,火有,炼药的家伙没有,四处找,没找到。
楚南雪要月瑶找,月瑶屁颠屁颠地找,快把破庙翻了个底朝天,手里拿着黑色的家伙,拳头大小,像是茶杯,没有盖子。
这是不是?楚南雪疑惑,管它是不是,试试吧。
月瑶舀满水,将黑木棍放进铁杯,架在两块石间,下面,不停烧火,水沸腾,木棍变小了,融化了,和水融为一体。
楚南雪拿起铁杯,手烫起泡,忍着,喝了,满嘴的药味,很苦。
原地盘坐,真气从丹田往身体的四肢百骸窜,楚南雪的面色通红。
旁边的月瑶痴痴地看着,这哥哥长得挺好看的,小小的手攥得紧紧的,哥哥的伤会好吗?哥哥的伤好了,会离开这,带自己走吗?
哥哥有他的爹娘,和自己只是暂短相遇,他有他的生活,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不会带自己走,很伤感。
丑女人来了,腥红的眼盯着月瑶,要把月瑶盯穿,“月瑶,你跑哪去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咦,我在干什么?”指着楚南雪问。
月瑶灵机一动,“我在睡觉,不能打扰。”
“哦。”丑女人疑惑,喃喃说:“我在睡觉,不能打扰。”竟然走了,走了几步,转身,拉着月瑶跑,
月瑶想,这时哥哥在疗伤,不能打扰哥哥疗伤。
夜色铺天盖地,火熄了,药香淡。
楚南雪觉得自己又做梦了,回忆不起梦的内容,睁开眼,月瑶不在身边,月瑶去了哪里?惆怅,失落,唤不回她。
试着站起,能勉强站起,身轻如叶。
躺下,枕着佛头睡了。
梦里,金色的光闪,星星漂浮,光间,有一白人,摸着白胡子,优雅笑着,南雪,你悟性极高,遇见我是缘,缘来缘去莫强求,诸恶莫做,诸善奉行,此为真人矣。月瑶,有难,你能出手就出手。白衣人飘逝,楚南雪坐着。
天已大亮,原来是梦,月瑶有难,你能出手就出手,似刚说,楚南雪一个鲤鱼打挺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