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微微动了动,又一动不动,然后,刺啦,咯吱,有两个碗粗的槐树杆从中间破了,槐树成了两半,哪棵也没有倒,伤口平滑如镜,摸着很舒服。
死亡剑法又进步了,楚南雪给它取名,死亡剑法第三式,半身。一剑挥去,不管是敌人还是东西,成两半。
莫家议事堂,族长莫君坐在台阶上面的椅子上。
莫家的重要人物坐在台阶下面的椭圆形桌子边,只为一件事,查清莫夫人的下落。
昨天,守卫说,莫夫人不在房间里,当时没有在意,也许,妻子出去了。
守卫说,没有看见莫夫人出去。
奇怪,妻子出去,守卫看不见?要么从后门出去,要么从前门出去,要么从东门出去,要么从西门出去。
四个门口都有守卫守着,二十四小时值守,这些守卫是饭桶?值班时不在岗位?他们不是,能成莫家守卫的人必是受过严格训练对莫家忠心耿耿的,以前,妻子出去,守卫都知道。
房间只有两个出口,一扇门,一扇窗。
一扇门通到走廊,从门口出去,走廊上的守卫会看见。
窗户反锁着,所以,从窗口出去不可能。
莫君查看房间的每个地方,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想了一夜,等了一夜,没想明白,妻子没回来。
今早,莫君一起来,就召集莫家重要的成员到议事堂开会。
“各位,召集你们来,是为了莫夫人的事,莫夫人在她的房间里消失,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要是你们哪位能查明原因?找到莫夫人,我赏一百枚金币。”莫君说。
下面的人议论,叽叽喳喳。
莫君很喜欢这样的气氛,这说明大家肯开动脑筋,他们开动脑筋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妻子。
要是自己没有开出一百枚金币的赏金,莫家的重要人物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开动脑筋帮自己。
“族长。”五长老莫雨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站起来双手抱拳地说。
“你说。”莫君温柔地注视莫雨。
所有目光集中在莫雨身上,莫雨的个子不高,身子单薄,现在,莫雨觉得自己比平常高两倍,高大威猛伟岸所有人仰视自己。
“一个活人不可能从房间无缘无故消失,除非修为达到能变身能把自己变大变小的境界,莫夫人的修为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莫夫人是怎么消失的?我认为她可能收买了守卫,她从门口出去,守卫看见莫夫人出去了,守卫进莫夫人的房间把窗户反锁,你问守卫时,守卫说没有看见。”
“五长老,我补充一些,莫夫人极有可能收买了守卫。也许她不是从门口出去的,她是从窗口出去的。她出去后,守卫反锁窗。族长问时,守卫说谎了。”
“问题是,走廊上的守卫就算说谎了,莫家所有人不可能说谎。莫夫人出了房间,她还要出莫家的大门,莫家的大门有四个,每个门口有六个人二十四小时把守,昨天,没有人看见莫夫人,也没有人看见莫夫人出去。莫夫人到了走廊,或是从窗口出去到花园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怎么可能?”穿着白色长袍的三长老说。
三长老的身架比五长老高大些,左边的眉角有一颗痣,痣上有一根白色长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根长毛他一直没有剪掉。
“莫雨长老你坐下。”莫君说。
莫君想两位长老说得对,自己怎么没想到?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可能妻子收买了守卫。问题是,她就算收买所有的守卫,也不可能收买莫家的所有人。要是她收买守卫帮她隐瞒,她是为了什么?妻子不是这样的人。自己也信守卫,守卫不敢对自己撒谎。
“二弟、三弟,你们认为呢?”
莫邪、莫千愁挪挪屁股同时说:“大哥,我们认为昨天大嫂房间里的人很有可能不是大嫂,而是凶手用的什么机关术?做出像大嫂的模型,这种模型能放大缩小,放大时有大嫂那么大,缩小时只有小指甲壳那么大,守卫进去时,模型缩小,出去了。”
议事堂的人都认为这哥俩的脑瓜子好像不是正常人的脑瓜子,就算是,也可能是哪根神经坏了,才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族长,也许昨天莫夫人没有在房间,里面的是假的。”
“族长,也许莫夫人出去时把守卫打晕,守卫醒了说莫夫人没有出去。”
“族长,也许莫夫人被劫持。”
“族长,也许莫夫人很快会回来,她只是出去玩一圈……”
与此同时,莫家,爹娘被杀的莫云暴拿着一根破竹竿在草上戳来戳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傻子,在那里戳草,其实,他不是在戳草,他是在学一门功法,一门没有别人教,莫家也可能没有人会的功法。
这门功法叫什么?莫云暴自己也不知道,是昨晚睡觉时梦见的,梦里有这样的招式,一个人拿着根破竹竿在草上戳来戳去,后来,梦里没有脸的人把竹竿扔了,两只脚也像竹竿那样在草上戳来戳去。
“孤种!滚到一边去。”
莫云暴戳得最快乐时,一位十八九岁的弟子对莫云暴吼。
莫云暴直视十八九岁的弟子。
十八九岁的弟子上前一步,两只手捏住莫云暴的眼睛,“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十八九岁的弟子没有挖莫云暴的眼睛,再怎么说,他也是莫家的人,而自己不是莫家的人是给莫家打杂的。要是挖出他的眼睛,莫家的人找自己算账,最轻也要克扣自己的工钱,把自己赶出莫家。严重些,克扣完工钱,把自己毒打一顿赶出莫家,这样得不偿失。每次也只能吓唬吓唬莫云暴。
莫云暴虽然是莫家的人,莫家的人没有谁正眼瞧过莫云暴。
莫家的人盯着莫云暴,像盯着垃圾。
莫云暴很少说话,被人像垃圾一样盯着的时候,他也像刚才这样直直盯着你。
他这样的眼神最讨厌,没少被打,尽管这样,他还是这样直直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