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健宏恨恨地捶打了下坐榻,然後才繼續道:“再說了,那管事的是我佘府的家生子,用著可順手。
哦,我就為了個什麽佃戶的婆娘、就把跟著我鞍前馬後、伺候了三十年的家生子給砍了啊?
那誰還肯對我忠心耿耿了?那我的臉麵也沒有了不是?
主子主子,主子不就是要護著點兒自己手下的嘛。
我也就打了那老貨二十棍棒,再把他關起來,免得他再鬧了。
陳俊他來送食、送衣、送藥,我也沒為難嘛。
就想等那老東西自己琢磨過來,或者等陳俊把他爹勸說好,我就將人給禮送回去、再多賠些銀兩也便罷了。”
說到這兒,佘健宏就更氣了。把腿拍得“啪啪”響。
“本來都盤算得好好的,誰知道狄映那個二杆子,下手下得那麽快。這才上任幾個月?數百樁大大小小積壓的案子、就被他給處理了個一幹二淨。
陳老頭也被他給放了。
這下,徹底弄得我裏外不是人了。
陳俊現在一見到我,就橫鼻子豎眉毛的,我咋去跟他拉攏關係啊?”
“唉,也是。”
馬光進聽著佘健宏抱怨,歎了口氣。
繼而也有些生氣地道:“那個狄映是真的煩啊。你判決了的、處置了的案子,他也能翻過來重新辦理。
我說你可是個堂堂刺史啊,就任由他在那兒作妖啊?
我手下的小將,就在街上騎馬踩死了個亂跑的娃娃,他就敢違背我的命令,將我那小將直接就給砍了。
他是個什麽東西?!
你趕緊想辦法把他給恁走。隻要他不在咱們的地界兒上了,我隨時都能讓他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到時候,閻大人也把這賬算不到咱們的頭上來。”
“光進兄,我倒是想啊。可那狄映……他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挑不出半點兒的錯處來。給他錢、女人、甚至要升他的官,他都理也不理、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