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武承伺會本能地這麽喊。
每次登聞鼓一響,十次有五、六次,都是告他們仨的。
那薛壞義榮寵過甚,極是囂張肆意,每每出街巡遊,就會無視街上的一切,隨意踩踏、鞭撻那些擋路的螻蟻。
造成過多的死傷。
可陛下並不會治薛壞義的罪,而是會收拾他武承伺和武窮思,覺得都是他倆沒有照顧、規勸好薛壞義之過。
武承伺都怕了那鼓會響了。
怕到他都忘記了,那準備敲鼓的人、是對著他們行凶的“刺客”。
可無論他怎麽怕、怎麽喊、怎麽忘,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刺客拿起了重錘。
“別啊!!”
眼見阻止不及,武承伺雙膝一軟,就跪在了當場,一隻手遙遙地、而又絕望地伸向那邊,淒厲地大喊出聲。
“咚!咚!咚!”
回應他的是:登聞鼓發出的重重聲響,頃刻間便響徹在整個大都城的上空。
震得武承伺眼前發黑,一頭杵在地上……
同樣聽到登聞鼓響聲的老皇帝,放下奏折,歎氣。
這又是告薛壞義的吧?這薛壞義才出宮多久?事兒就又來了……
可她也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更舍不得不要。所以,對方捅出來的簍子,她還得接著。
揉了揉牙疼的腮幫子,老皇帝仰靠進椅背裏,等著皇城禁衛的兵士把敲鼓的人給帶進來。
結果,人被帶進來的時候,把皇帝給嚇了一大跳。
那麽個青青紫紫、肥肥腫腫的是……
她那壯得像牛的薛壞義?
那兩個臉上還印著鞋底子印的是誰?武窮思?武承伺?
喲,那個被押著的,長得高大、精壯,又俊得不像話的是誰?
女帝的目光就停留在那個五官英挺、劍眉星目,看起來非常幹淨又俊朗的年輕人身上。
擺手示意禁衛軍將人給放開,再和顏悅色地看向對方,溫和地問道:“是你敲的登聞鼓?有何冤情,可向朕一一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