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杜婉玲獨坐在沙發上捧著書,心不在焉地看著,時不時地看看鬧鍾,等待何偉國回家。
距離何偉國回省工作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了,可夫妻倆依舊沒能很好地坐下來,敞開心扉地深度交流一次。即便有,也是談到關鍵問題就被何偉國不耐地打斷。
杜婉玲實在難以揣摩何偉國現在的心思,尤其是對程家的態度。以前是這樣,後來更為甚之。
冷漠鄙夷不說,似乎還帶著一股令人心驚肉跳的莫名恨意!
這是為什麽?
難道說何偉國有什麽難以啟齒的精神創傷,由此才變得更加令人不可捉摸、難以理解麽?
可他到底經曆了什麽?這又跟程家有什麽關係呢?
每每自己問起,他要麽避而不談要麽暴跳如雷。杜婉玲糾結著,引子在何亦安,懸念在程家,可根子在何偉國啊。
今晚,是杜婉玲又一次努力做出的嚐試,問題不能無限製地擱置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成為家毀人亡的定時炸彈。
臨近了深夜,何偉國才拖著踉踉蹌蹌的腳步進了門,呼吸中帶著濃重的酒氣。看到杜婉玲還沒睡,嘴裏含糊囔囔地問道:“怎麽還沒睡?亦安睡了?”
杜婉玲放下書本,溫言道:“本來一直等你來著,沒等到孩子就先睡了。”
“哦,以後我回來晚就別等了,早點睡!”何偉國揮了揮手,踢踏著鞋子就準備往臥室裏走。
“偉國!”杜婉玲遲疑地站立說道:“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算算我們重新參加工作到現在,還沒有正兒八經地好好聊聊呢。你在隴佑也就幾天的時間,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坐下來好好交流一下思想。”
何偉國頓了頓身體,臉色微僵,糾結道:“哎呀,都這麽晚了,放在白天不說幹嗎?”
杜婉玲抿著唇,緊蹙著眉梢反駁道:“你白天有時間跟我談嗎?我不就得等到你晚上回來才能見到你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