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一個深夜,馬占山離開黑河駐地,帶著他的衛隊在齊市車站下車。
黑河這個地方,我瞪大眼睛在黑龍江地圖的邊緣角落上才找到,就在與蘇聯接壤的的邊界上。
不用說,此地交通非常不便,而且由於任命通電已發,路上安全也成了問題。馬占山實際上是沿江(黑龍江)繞了一大圈,最後通過哈爾濱,才坐火車秘密到達齊齊哈爾的。
迎接他的隻有副總指揮謝珂和少數幾個軍政要員。
因為其他人早已逃往了哈爾濱。
作為一個原生態東北人,馬占山卻生得個子瘦小,與我們心目中傳統的東北大漢形象實在相去甚遠。
我告訴大家一個小秘密,如果你在校園裏遇到東北同學,發現他與“大漢”橫豎搭不上什麽界,那你就可以查查他的家譜了,看看此君百年前的祖先是不是闖關東的。
因為我們已經屢試屢驗。
前麵張作霖如此,後麵馬占山亦如是。
馬占山的祖父就是從河北逃難來到東北落戶的。
闖關東的是好漢,他們的子孫也不會差到哪裏。
同很多東北軍將領一樣,馬占山同樣有過上山落草為寇的經曆,他小時候給蒙古人放牧,練過馬術,以後加練槍法,史載“精騎擊”。
奉軍將領“精騎擊”的第一人,應該是大帥張作霖。但如果拋去名望地位和成就,單論功夫,第一人的桂冠應該是屬於這個小個子馬占山。
“騎擊”到了馬某人這裏,已經成了一種藝術。
《火燒圓明園》裏有一個讓人很難忘的鏡頭,那就是僧格林沁的馬隊衝擊洋槍隊的場麵。
眼看騎在馬上的兄弟被秋風掃落葉一樣從馬上幹下來,心裏那個著急和鬱悶。
突然,有個看上去已經“死逑”了的騎兵迎著洋兵們衝過去,但見他腳挽馬鐙,腦袋垂於馬首之下,身體則掛在馬肚側麵,一下子令洋兵失去了射擊目標和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