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米深的峽穀之底。
迷霧之境已經散去,而峽穀確實真實的峽穀,這之中便是香華的隕落之地。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劇毒侵蝕,她不是摔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多可惜,她是除了你,我收過的唯二的徒弟。”李寒衣已經找到了司馬香華,可當他們找到時,香華安靜祥和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似乎隻是睡著了。
他們以為她已經死掉了。
但這時,當他們正準備離開時。
隻見香華腰間的彼岸花的葉一點一點凋零之時,另一半的劇毒花葉似乎也慢慢化為粉末。
劇毒示意著死亡,而彼岸之後便是新生。
那一點點的閃亮的花的粉末如同躍動的有生命力的小精靈一般將香華包裹住。
“這是……這是!靈氣?”李寒衣曾經也是隻差一步為聖人,她對靈氣的敏感度不是一般。
這些花粉是生命力的象征,是奇跡的誕生。
“怎麽可能,這世間的靈氣早在曹魏滅亡之時便消散殆盡了。”雷無桀也同樣如此,麵前的景象讓他難以置信。
隻是說話之間,那些閃亮的小精靈仿佛在親吻著香華每一寸肌膚。
它們慢慢融入到她的皮膚之中,化為新的皮膚,化作新的血液。
不斷死亡,不斷重生,直到它們與她完全融為一體。
一副全新的軀體,隨之帶來的也是記憶的缺失。
她再也記不起曾經到底發生了何事,甚至連自己是誰也弄不清。
而她見到的第一人便是李寒衣,盡管對與她也是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清澈地像是倒映天空的湖水一般。”
“你們是……”香華幾乎失去了所有記憶,但她卻知道石頭是石頭,人是人。
隻不過所經曆的事情都被忘記了。
李寒衣姐弟兩人相視一看,他們似乎在眼神交流中已經商量好了一些東西。
“你曾經入我雪月門下,如今逃了出來,你可可記得一個男人?”李寒衣覺得之所以香華會改變,就是因為那個楚南。
她想讓香華和楚南反目成仇,這樣既能讓香華重新對她忠心,又能報複她的仇人——楚南。
“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香華一臉迷茫,她搖了搖頭,似乎是想要將腦袋裏麵塵封的記憶給甩出來。
香華隻是覺得麵前這兩個人很親切,或許是曾經認識。
這個女的……為何我看見她時,心中會泛起波動,這是一種,歉意?
香華想著,覺得也許是曾經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於是出於對不認識的人的戒心又放下了許多。
“我是你師父,雪月城主,而他也是曾經那個深深愛著你的人。”李寒衣這一說,香華一臉懵,她望著自己這個師父口中所謂的男子。
自己為何對他毫無感覺,難道記憶的消失也會衝刷掉愛意嗎?
“你為何失憶,是因為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楚南。他無惡不作,甚至比那些匈奴人更加可惡。上到八十歲老太,下到三歲孩童。都是他**擄掠的對象。”如果楚南現在聽見李寒衣的這番話,他可能會雷倒過去。
什麽八十歲老太,什麽三歲小孩。他是尊老愛幼,又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當李寒衣提起楚南這個名字之時,她不知為何原本平靜的心突然悸動,仿佛這兩字是觸碰了她心裏的某個機關一樣。
是狠他?還是什麽感覺。
香華聽到楚南竟然是這樣的人,她不知道為何竟然恨不起來。
“這人是羨慕你與我弟弟的戀情,於是便跑來破壞,你為了保護他身受重傷,你難道連這個都記不清楚了嗎?”這時,李寒衣又是加了一把火,真是太會編了。
現在這一切仿佛都說得通了。
是因為惡人楚南喜歡自己,但因為曾經的自己心已有所屬,所以那惡人便想要插足一番。
“這楚南簡直是太可惡了,師父,你可知楚南在何處,我要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香華已經全然相信李寒衣所說。
她心中的正義感無論在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都不會消失。
“且不談這事,現在為師擔心的是你們兩人的婚事。你們兩人,是在全城數萬人所見證的。如今雪月城全城人都期待著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能成。”李寒衣語重心長地又歎了一聲:“切勿讓那小人得逞了。”
“所以,您說的是……”香華有些猶豫,她甚至還不知道李寒衣和雷無桀叫什麽名字。
“對,為師想盡早地將你們的婚事給辦了。你看如何?”
香華猶豫了很久,她也許需要一點時間。
此時另一邊的關口。
“身逢亂世,又豈能獨善其身於世間,苟全性命並不是大丈夫所為。”這儒家講的就是入仕,無論是亂世還是盛世都要有所作為。
“先生說的這些著實是有理,但我們有要務在身,也不便在城內停留,就此告辭後會有期了。”羌人的地盤,越呆越不安全,那張良百般勸留,楚南也便不再廢話。
能盡快溜走就盡快溜走。
隻是。
“你身旁的那人可是司馬鄴?”
這一聲叫住了楚南兩人。
“這家夥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精通玄學算法?”司馬鄴從相遇開始,便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他如今這番模樣,也不想是皇帝。
“他是?怎麽可能,先生,你想錯了。”楚南警惕了起來,就是矢口否認。
“就算是條被斬斷爪的龍,也是真龍。你們瞞不過我的。七天前,漢趙皇帝劉聰想要將他押送回洛陽。可是半路卻遇到天災,又是一個神秘俠客就走了這原本該死的皇帝。”
“我知道你的意圖,這司馬鄴是西晉的標誌,若是他還活著,那些匈奴人可就得亂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漢趙本來就是外族,現在更是弄得民不聊生,不出半年,這北方便又會如同一盤散沙,各個勢力層出不窮。”
“
張良說的,竟然是全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