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请问是张队长吗?”
“是我。”
“您的表弟现在已经苏醒,只是他的体内残留着一股神秘的能量,现在暂时无法剥夺出来。”
“会对平时的生活造成影响吗?”
“影响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每个月他会有一天暂时失去人的心态变回绵羊。”
……
在和医生短暂的交流后,张景深便挂断了电话。
餐厅里陨落了大量的玩家,而钱恒却能成功走出副本。
虽然有些心痛,但这个后遗症还是能承担得起的。
然而另一边的钱恒并不这么想。
他静静的靠在医院的**静养,面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为了驱散体内的那股莫名能量,他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疼痛折磨的他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一丝愤恨和戾气从眼眸里快速闪过,使他本来清秀的脸孔,显得格外扭曲。
“咚咚咚。”
医院的房门被敲响。
钱森宿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的身形佝偻,乌黑的头发中出现几缕白丝,仿佛老了数岁。
他的眼窝微微凹陷,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满是精明,显然饱经风霜,让人不容小觑。
看着躺在**的钱恒,一丝心疼浮现在钱森宿的脸上。
钱恒的诡异能力并不只有交换位置,还可以交换其他东西。
只是其他东西会消耗过多的能量,让他全身无力,异化值疯狂飙升。
钱森宿即使想要钱恒帮他交换寿命,也差不多一年只能发动一次。
因此,钱森宿才费尽心思提高诡异和钱恒的融合度,让他缩短诡异力量使用的冷却时长。
可惜钱恒在这一次副本中受到了诅咒,体内的能量迟迟不能驱散,延长他诡异技能的使用冷却时间。
看到钱森宿的到来,钱恒的眼睛略微移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吐不出一个字。
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每挣扎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钱森宿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耐心地宽慰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张景深这件事情确实办的不地道,竟然没有让你解除诅咒。”
听到这句话,钱恒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被单,留下一道道指尖的划痕。
愤怒的火焰凝聚在指尖,他恨不得把张景深当做被单,一定要他好看。
看到钱恒的愤怒,钱森宿的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和蔼的声音在病房里缓缓响起:“我会给张景深一个教训的,你放心好了。”
钱恒瞪大眼睛,感觉到一丝诧异。
这可是钱森宿第一次提出会惩罚张景深,以往他最多安抚一下自己,就息事宁人。
他一脸慈爱的道:“平时不惩罚张景深,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外孙,不好意思偏心太过。”
他顿了顿,声音大了起来:“但这一次确实是他过分了,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钱恒漆黑的眼眸里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泪珠几乎快要落下。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显然十分感动。
看着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的外孙,钱森宿的内心涌上一丝淡淡的嘲讽。
比起张景深,钱恒还差很多。
可惜张景深死活不上当,而且还将宝贝擅自交给其他人。
这样的外孙当然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即使翅膀硬了也不能乱飞。
一股温馨的气氛在病房内慢慢弥漫开来,让人感觉到温暖舒适。
钱森宿在离开前,亲切的叮嘱道:“你好好养身体,等我有空再过来。如果缺什么东西,你就让医院直接和研究所联系,我会批款给你。”
钱恒的喉咙里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如果仔细听可以听见“外公”二字。
他的泪水从苍白的脸上滚落下来,非常感激钱森宿对自己的关心。
钱森宿干瘪瘦削的手指把他的眼泪轻轻擦拭,小心的为钱恒掖了掖他的被子,然后转身离去。
一副爷孙和谐,但迫于工作不得不离开的画面。
但是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发生变化。
钱森宿的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脸上露出晦涩不明的神情,愈加显出他强势的气质。
他拄着拐杖大步离开了病房,身形矫健,并没有在钱恒面前的那么虚弱,全身散发着上位者不可侵犯的气场。
在远离钱恒后,他对着身旁的下属道:“你去任务所调整一下难度,让张景深接几个高难度的任务磨练一下。”
“小孩子家家还是需要多一些社会经验,老是在舒适圈里能有什么进步。”
“好的,钱研究员。”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小吴,如果你看到医院发来的物资申请, A级以下的就通过,以上的就等我批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不管医院说什么威胁的话,都不用相信和害怕,等我来处理就行。”
在交待好事情后,钱森宿的身影缓缓落入黑暗之中,离开了医院。
另一边,穿着蓝白条幅衣服的钱恒立刻拿出白纸和笔,艰难的使用着不灵活的手指,在纸上述写着物资。
一笔一画的字迹都不知道歪到哪里去,宛如刚练字的孩子。
但他死活不肯停止。
一股淡淡的黑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显然在使用诡异的力量驱动僵硬的身躯和四肢。
“谁知道那个老头什么时候反悔,当然要物资到自己手上才能彻底安心。”
“其余的话都是在画大饼,他的胃软,可吃不了这么多坚硬的饼。”
钱恒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对于钱森宿偏向张景深的行为,钱恒已经不满许久。
在他看来,钱森宿的一切本该就是自己的。
钱森宿每分给张景深的一丝一毫,钱恒都感到心疼。
要不是为了占有更多的物资和权利,他才不会讨好那样一个耄耋的老人,还要忍着疼痛,使用自己的诡异力量。
真是让钱森宿占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