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圣棋居士缓缓落下，他脸上扣着一张黑甲的面罩，发出了大笑声。
此刻这山庄之中，唯独剩下两人在对望。
“棋老头？”黄牙老头明显一愣，“原来你是这臭棋篓子指点他来的？”
“不看你被他揍一顿，我这心里可是憋屈的很。”圣棋居士笑道。
不过他倒是没骗苏月空，如今这黄牙老头被揍成这副惨状，日后在这灵眉山中可就没脸见人了。
唯一能够挽回脸面的方法就是教苏月空两招。
这样以后苏月空有成就，那他也能够吹嘘一番，也算是苏月空的半个师傅。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本就已经濒临死期，唯一想要的也就是死得体面点。
这直接被苏月空一顿暴揍，哪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你这老小子……当真是够狠毒的。”黄牙老头咬紧牙齿道。
圣棋居士必然也是被暴揍了一顿，这才拉着自己下水。
他想要体面，所以才准备教苏月空两招。
但是圣棋居士自然也想要体面。
“你着什么急，这小子已经在灵眉山中建起了洞府，你我只需要替他指路，那这山中的老家伙没一个能跑得了！”圣棋居士冷声说道。
这就是他获得体面的方式，反正苏月空是来这里找人切磋的。
日后将这山中的老头都给揍一顿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如今可以指点指点苏月空，日后那还能沾点光，比起其他人那自然是要体面的多。
黄牙老头一愣，眼中有些奇怪。
“这么说，你还是在帮我咯？”黄牙老头说道。
毕竟能够提前给苏月空指点的人，日后自然也更体面些。
“知道就好。”圣棋老头说道。
第二日，苏月空如期而至。
在黄牙老头的山庄里，摆放着一个大锅。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此地弥漫着，苏月空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大锅里的东西，居然是血！
黄牙老头叼着烟斗，正在给着大锅添火。
“咕噜咕噜……”
这锅血已经沸腾了起来。
“来了就别闲着了，脱掉衣服进去泡着。”老头对苏月空说道。
苏月空望着这锅血，不明白这是什么做法。
“这是妖兽血，昨晚老头子我可没闲着，特意为你准备的。”黄牙老头说道。
为了让自己体面一些，他也是抛弃了休息的时间。
这对一个老头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
苏月空心中尽管怀疑，但还是按照老头的安排进入了锅里。
他立马感受到了滚烫，而且他的皮肤立马有了一股灼烧感。
那是妖力在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他立马下意识地撑起了灵力，准备抵挡妖力的侵蚀。
“放松。”黄牙老头的声音响起。
这是在炼体，若是全用灵力抵挡了，那还练个屁。
苏月空选择听从。
若光论肉身成圣这条路的经验，那他自然是不如黄牙老头的。
既然不如别人，那别人教了他自然就会听着。
这是苏月空的优点，换做其他人，只怕是不会听从黄牙老头这将死之人的教导。
放任妖力侵蚀身躯，苏月空立马就感受到了疼痛感不断袭来。
妖力对人类修士那可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此刻那些妖力正在他的体内不断纵横着，摧毁着他的身体和血肉。
哪怕是苏月空炼体多年，此刻也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但黄牙老头还是在抽着烟杆，脸上没有丝毫的着急，甚至还不断添火。
这兽血的温度越高，杂质被清理的也就越发的干净。
剩下的也就都是纯粹的妖力了。
足足三个时辰的时间，苏月空才感受到那股疼痛感消失了。
这兽血内的妖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
他这是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身躯抗下了这些妖力的侵蚀。
这可比生嚼妖兽内丹要刺激多了。
他的体内此刻已经满目疮痍，血肉和骨骼都被腐蚀，稍微动弹都会感受到牵动全身的疼痛。
黄牙老头上前一步，将其从锅里捞了出来。
紧接着开始不断往苏月空的身上倒水。
苏月空立马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就像是将他扔进了九幽寒泉之中，他浑身都开始打起了摆子。
“放松。”黄牙老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是泡过万年玄冰的灵泉，在带给苏月空寒意的同时，也会修复他的身躯。
但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却让苏月空恨不得去死。
若不是他毅力足够强的话，那么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但老头却还没有停止，最终又将苏月空给扔进了山庄后面的寒泉之中浸泡着，知道天空暗了下来，这一切才结束。
这一日的练功对苏月空而言就是在折磨自身。
他此刻不仅仅是筋疲力尽，而是动弹不得！
要知道他可是大乘境，而且就快塑造出不灭金身了。
可哪怕如此，也受不了黄牙老头的摧残，可想而知黄牙老头的方法有多么的变态。
“前辈，这法子当真有用么？”苏月空问道。
若是没成效的话，他打算明日就拆了老头的山庄。
“炼体一途，本就困难重重。”老头说道，“唯有经历这些才能够铸就无上圣体。”
这样的折磨，他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受过。
若是第一轮苏月空都坚持不下来，那也就没必要走这条路了。
“你的底子已经相当不错，所以我自然不会给你准备入门的炼体方式，你若是想离开，随时都来得及。”黄牙老头又道。
苏月空当然不会离开，这方法虽说折磨，但是并没有生命的威胁。
实在不行，他完全可以利用灵力来进行抵抗，保准是死不掉的。
不过至于成效，他现在还没感觉到。
“你可以走了，明日准时到来。”黄牙老头说道。
“恩？”苏月空愣了愣，“不等伤恢复好么？”
“那是下一轮试炼的事，这一轮你还没过呢。”黄牙老头说道。
正如他所言一般，这条路或许人人都能走，但也比其他路要困难许多。
这冰火两重天，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要做人上人，都得吃这苦中苦，哪怕是天才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