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深陷幻阵,正在与鬼手辛苦搏杀的陈铎突然感觉压力骤减。
原本盘踞在他身边的鬼手突然纷纷碎裂,变成了满地骨粉。
陈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头顶那轮圆月突然坠地。
幻境内地动山摇,顷刻间便化作了虚无。
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出现在山洞中。
站在他面前的是被泼了一身狗血,正以背影示人的陈彦帅和手中端着血盆,一脸得意笑容的刘金宝。
这狗血不仅能定住僵尸,同时也能破除所有邪术。
陈彦帅借助邪术催动纸人,并试图用纸人体内的白磷点燃牢笼,烧死所有村民。
眼看着他的计谋即将得逞,可最终却又被刘金宝用一盆狗血泼熄。
这强烈的落差使得陈彦帅彻底陷入疯狂。
他猛的发出一声咆哮,随后便直朝着面前的刘金宝扑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生撕了刘金宝。
刘金宝刚解决完外面的僵尸,现在早已没了力气。
眼看着对方气势汹汹的朝自己扑来,刘金宝不敢恋战,连忙朝后退了两步,同时将手中的血盆丢向了陈延帅。
陈延帅一掌拍碎血盆,一把抓住了刘金宝的衣领。
就在他运足掌力准备拍死刘金宝的时候,陈铎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并用刀鞘勒住了陈延帅的脖子。
陈彦帅被他勒的朝后仰倒,同时开始剧烈挣扎。
陈铎用双力勒住陈彦帅的脖子,同时将双腿全都攀附到了陈延帅的身上。
陈延帅无法挣脱,于是便从怀中抽出了大把符纸。
直至此时他还想动用邪术来对付陈铎。
只可惜他的满身邪术都已经被刘金宝的那盆狗血破除,任凭他现在有何手段,也都已经无力施为。
见陈铎不愿放开自己,陈延帅更加恼怒。
他一边挺身试图挣脱,一边用手肘猛砸陈铎的肋骨。
陈铎体力耗尽,又有伤在身,哪里经得住陈彦帅的这番折腾?
不过几下,他便被陈彦帅砸的口鼻出血,内伤加重。
刘金宝眼看着陈朵有危险,于是立刻上前,一脚踢在了陈延帅的下巴上。
陈铎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随后便见陈彦帅被踢昏了过去。
陈延帅仰头靠在陈铎的肩头,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陈铎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并命刘金宝将陈彦帅五花大绑,以免他中途苏醒,逃脱掌控。
解决了陈彦帅的事情之后,他又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牢笼。
见陈铎打败了陈彦帅。
这群村民顿时都来了精神。
他们开始催促陈铎将他们放出去,并搬出了楚方山,说他们与楚方山的交情极为深厚。
看着这群村民丑恶的嘴脸,陈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通过陈彦帅刚才的一番阐述,他已经彻底了解了这群村民的秉性。
这群村民见利忘义,目无法度已是常态。
他们连押运皇家贡品的几十名士兵都敢截杀,就更别说是他们这区区十几名不良人了。
一旦在此时将他们放出,那等待陈铎必将是死路一条。
陈铎看了一眼那群眼中充满期待的村民,后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牢笼旁边的这些纸人。
只要这群纸人还在,这些村民就不敢轻举妄动。
刘金宝不知道村民与陈延帅的恩怨,还想解开铁锁释放村民。
谁知他刚走到牢笼旁边,便被陈铎伸手阻拦:“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几个立刻返回长安禀报楚将军,就说刘家庄失踪村民皆已找到,但是涉及到了陇右不良将陈延帅,还请楚将军亲自定夺此事!”
闻听此言,刘金宝不由得一愣。
他低头看了眼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陈彦帅。
随后又对陈铎问道:“大哥,这是陇右不良将?”
“没错!”
“可他怎么会……”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吧?这件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不过他囚禁这些村民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的父母,妻儿复仇,此事涉及颇多,关乎到了不良人的颜面,你现在立刻回城,赶快通知楚将军定夺!”
得知了此事涉及不良将后,刘金宝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抛出了山洞。
陈铎再次转头看向那群村民,并对他们冷声说道:“陈彦帅擅杀村民,虽然有罪,不过你们这群村民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哄我将你们放出牢笼,然后再对我们下手。”
“我不是陈延帅,没他那么天真,所以也不会听信你们的谗言,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待我们大部队赶到,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们踏出牢笼半步!”
陈铎此言一出,便打破了这群村民们的所有幻想。
他们一改之前对陈铎的态度,转而开始对其进行辱骂。
对于他们的辱骂,陈铎充耳不闻。
可巨大的回声却吵醒了已经昏迷的陈延帅。
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陈彦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陈铎,这就是你舍命救下的村民,现在你后悔了吗?”
陈铎蹲在陈彦帅的面前摇头说道:“虽然他们现在正在骂我,但是我并不后悔。”
“将你逮捕归案,我为的不只是这些村民,同时也是为了给朝廷一个交代,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也将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陈延帅,你好自为之吧!”
陈铎本想劝说陈彦帅伏法,可换来的却是一声冷笑:“陈铎,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如果将你我的身份互换,你做的未必能比我好。”
“不要站在高处,用所谓的法度来说教我,你不配!”
“配与不配我不和你争辩,接下来就看大帅会怎么处置你吧!”
陈铎拾起地上的配刀,并朝洞外走去。
之前尸变的僵尸都已经被刘金宝等人处理干净,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堆碎尸。
周围的血腥味虽然刺鼻,陈铎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刺鼻的气味仿佛让他找到了存在感,而远处天空此时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