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份地圖牽扯甚廣,大帥又擔心上官釗會與他人勾結,於是便下令超查了上官家,並將上官釗的遺孀全部逐出家門。”
說到此處,楚方山的表情明顯有些落寞:“你剛才說的沒錯,不良人中的確有既入帥門,即為袍澤的鐵律,不過這條鐵律對於叛徒並不適用。”
哪怕到了此時,陳鐸仍想為上官釗辯駁。
並不是他覺得此事可能存有疑點,而是因為他與上官憐雲的關係。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近二十年了,您怎……”
“你是想問我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對吧?”
楚方山昂起脖領,將咽喉暴露在了陳鐸麵前。
陳鐸清晰地看到楚方山的咽喉處留有一道狹長的疤痕。
這處疤痕自他左側耳後一直延伸到右側鎖骨,長度足有一尺。
不過因為楚方山平日隱藏的極好,再加上陳鐸與其見麵的機會本就不多,所以才一直沒有發現這道疤痕。
楚方山指著脖頸處的疤痕對陳鐸問道:“看到這道疤痕了嗎?這就是上官釗當初留下的,那時我還不是不良將,隻是他手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不良人。”
“那日得到地圖之後,上官釗狂性大發,將在場的所有旗官全部斬殺,將我們這些不良人也都打成了重傷。”
“若不是因為上官釗力竭,那一刀砍得並不用力,最終恐怕連我都要死在他的刀下。”
楚方山重新整理衣襟,遮住了頸部的刀傷,隨後又對陳鐸說道:“還有,你不是問我為什麽陳延帥能在隴右站得住腳嗎?”
“那是因為陳延帥的父親當初就是隴右將軍,與當地官員交情頗深。”
“再加上大帥也知道他身世可憐,於是便有意提拔,他這才能在小小年紀便擔任隴右不良將一職。”
“你的心思的確真密,而且做起事來也足夠認真,如果你和他最大的差距就是你沒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