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裏麵的執法人員全都正襟危坐,像垂立在山巔的鬆樹般,堅挺,筆直……
他們之間有鬢角發白的老警員,也有才剛褪去青澀稚嫩麵孔的年輕警察,有人少了一隻胳膊,有人缺了一條腿,還有人眉間赫然留著一條幾乎能穿透頭骨的傷疤……
這些即是傷口,也是榮耀!
是他們當英雄的象征!
進入會議室的一刹那。
看到這一幕。
曾經在昆侖能與無數名門望族談笑風生的李飛,也為之動容了。
看來,答應蕭然給這些英雄治病,並不是矯情,而是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
醫師,以救死扶傷為天職。
如果連這些人都不救,還配叫醫師嗎?
“師傅,李先生被我帶來了。”蕭然端正的朝一位白須皓首的執法人員敬了個禮。
這位老執法人員起身。
雖然他右腿裝的是假肢,還有一個眼球帶的是假眼,可他看向李飛的目光,卻如一柄尖刀般,帶著銳利的鋒芒,直戳人心,若碰到意誌不堅定者,光這一個眼神,就會被嚇得四肢發軟,癱倒在地。
這老執法者,殺過人。
換個說法。
他應該親手送走過不少凶徒。
然而在這種眼神和氣場壓迫下,李飛卻不為所動。
他甚至還用一種靜如止水的目光,反倒打量著這位老執法者。
二人這種默不作聲的對視,不是試探,不是交鋒,而是在建立一種初步的信任和認可。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流逝著。
也不知過去多久,老執法者哈哈大笑兩聲,上前拍了拍李飛的肩膀。
“小子,你又不是警察,幹嘛這麽嚴肅?來,給老子笑一個。”
猝不及防的熱情,搞得李飛有些不知所措。
他隻能硬著頭皮回了句,“我是來治病,又不是來表演相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