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一周都是如此。
有人上來詢問，但一聽十萬塊錢的診費，都會搖頭離開。
“老板，來包煊赫門。”
“老兄，聽我一句勸，放棄吧。”
街對麵的小賣部，老板看著李飛，忍不住搖頭說道。
一周前，這個男人便拿著一塊泡沫紙板在街邊擺攤，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從未離去過，老板便趁買煙的時候，時不時和李飛閑聊幾句。
和妻子離婚了，家住貧民窟，家中有一個大病初愈的女兒和一個輟學打工的妹妹。
倒也不是老板刻意在打探李飛的底細，而是聊天的過程中，李飛親口說的。
“反正也是閑著，萬一有人上鉤呢？”李飛笑著說。
老板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雖對李飛的醫術持懷疑態度，但對李飛的堅持執著卻深感佩服。
早上八點，晚上十點，除了吃飯，買煙，上廁所，李飛便一直坐在攤位麵前，閉目養神，就算有態度很差的民眾上前指責他招搖撞騙，還把紙板踹碎，他也從未跟人家有過半分爭執，重新買一塊紙板，繼續盤膝而坐。
“要不你把診金的價格調低點？最起碼要做一次開張生意吧。”老板勸說道。
李飛笑著反問了句，“十萬塊錢買條命，你覺得值不值？”
“值倒是值，但……老兄，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老板開口。
“說說無妨。”
“我這家商店在路邊開了七八年，我看你並不像普通人，怎麽會淪落到擺攤給人治病的地步呢？”
老板自認為自己閱人無數，地痞流氓他見過，市儈刻薄的商販和他打過交道，也有開著豪車的大人物在這裏買過他的東西，可李飛帶給他的感覺，卻和這些人都不相同。
可至於哪些地方不同，老板卻又說不出來。
“人的一生生起起落落，有站在山巔的時候，也有處於低穀的時候，我為什麽會在街邊擺攤，和你一樣，都是為了養家糊口啊。”李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