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谢静的话我不由一怔,这才想起她并没有义务陪自己送死。
用“送死”这个词来形容并不夸张。
因为这里,单是周围出现的无数白森森的骸骨,看起来就不简单。
说得明白点,这块巨大的黑石,就是一个祭台。黑石表面覆盖着的血泥,不知道得浇灌了多少的鲜血,才能形成。
那些人,他们为什么要用鲜血祭祀这具石棺呢?
石棺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无论什么原因,但显然,周围这些人无疑都是因为这具石棺而死的,所以,眼前这具石棺非常危险。
“对不起。”
我看向谢静,满脸歉意道:“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鲁莽,但若不打开石棺看个明白,我心不安。你……”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清影了。”谢静摇头打断我道:“即便知道她是女尸,你也要这样做吗?难道你真认为她还能复活过来?”
“我不管她是女尸还是其它,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做清影,她曾救过我的性命。”我看着谢静,眼神坚定道:“不管她现在怎么样,我只想见她一面,哪怕遇到任何危险,我绝不会退缩。”
谢静凝视着我,目光非常深邃,片刻后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就开棺吧!”
“你……”
“我没关系,况且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现在咱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既然劝不了你,那么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摊了摊手,无奈笑道。
说实话,我此时心里是非常感动的,虽然与谢静她刚认识没有多久。但她这个人怎么说呢,有时候理智得让人觉得可怕。
就拿她的未婚夫黄勇民来说,从之前在乱石堆中与黄勇民相遇时,谢静露出的神态,显然而见,她对黄勇民是有感情的。
但当她知道黄勇民身体发生了变故之后,毫不犹豫地对其开枪,让人意外震惊。
而现在,我又觉得她并不是那么理智。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或许,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我突然有些好奇,谢静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她究竟是在怎么样的环境下,才锻造出如此坚韧的意志。
照道理说,她与我的年龄相差无几,但有时候老成、成熟得让人感觉她就像是一个历经世事沧桑的老人。
我愣了一会儿神,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静点燃了一根蜡烛,站在旁边用手护着,用来照明。我则是来到石棺前,抽出刀片刮去石棺表面覆盖着的血泥,就在这时,我忽然有了一个新发现。
这个发现让我的瞳孔一阵收缩,因为摇晃的烛光之下,我发现石棺盖与石棺相连的缝隙周围的血泥曾被人刮去过。
“有人曾打开过石棺。”
我沉声对谢静道:“石棺上面被刮去的血泥痕迹还很新,它应该是刚被人打开不久。”
谢静闻言凑近,眉头轻轻蹙起道:“进来这里的,除了我们和胖子还有小燕之外就只有那个神秘人。以我对胖子的了解,只要他见到这具棺材,肯定会打开。”
谢静说得不错,只要胖子看到这具棺材,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打开。
其实,我心中还有另外一种猜测……或许打开这具石棺的不是胖子,而是……
“哐当!哐当!”
就在我和谢静盯着石棺上的刮痕呆愣之时,棺内突然传出一种沉闷的敲击声。
这个声音很怪异,我和谢静皆是吓了一大跳,不自主地退后数步。
“石棺里面有活物!”我震惊道。
“劳意,你仔细听。”谢静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屏息仔细听石棺内传出的诡异响声,片刻后道:“这个敲击声很有规律,莫非有人在石棺里面向我们求救?”
几分钟后,敲击声突然扎然而止。
我和谢静对望一眼,谢静点头道:“开棺。”
这种石棺的打开方法与普通的木棺不同,因为棺盖沉重,在石棺盖的下面会有一条凹槽,凹槽内装着圆形可活动的石珠子,就像是移动的滑轮。我们只要在棺材的一侧用力,便能将石棺盖打开。
我走到棺材的一端,用力尝试了几下,根本推不动棺盖。
谢静见状,将蜡烛放在地上,过来帮忙。
两人合作,几乎是使劲了力气,石棺盖才一点一点的被推开。
刚才听到怪异的响声,我们两人不敢大意,推开一条缝隙之后,两双眼睛立即紧紧地盯着石棺里面。
因为光亮不足,透过缝隙,只见石棺内黑漆漆一片,仿佛无底深渊,什么也瞧不见。
我刚想将一把荧光棒从缝隙内扔进去,就在这个时候,整块棺盖竟然自主地打开了。
“不好!”
谢静大惊,迅速退后,抓着刀片全神戒备。
我退到谢静身旁,亦是抓着冷兵器,死死地盯着那自主打开的棺盖。
轰隆隆!
棺盖打开的声音,在这层寂静的楼宇内犹如炸雷一般刺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棺盖打开之后,我徒然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了许多。
而谢静摆放在地上的那根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那炷燃烧的香,只剩下一小截,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泯中。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用力地吹着。
香迅速燃烧,将周围黑暗的空间映耀得一片通亮。
咔擦!
开棺声扎然而止,瞬间,周围变得异常安静,静得落针可闻,就连我们的呼吸声也听不到。
石棺的棺盖已经彻底打开,因为角度和光线问题,我们看不到棺内的情形。
我和谢静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石棺。
几乎是毫无征兆地,一只手突然从石棺内伸出,随后一条诡异的人影缓缓地从棺内站立而起。
微弱的亮光下,只见这个从棺内站起来的人,全身披着漆黑厚重的铁甲,看不清楚其容貌,因为他的脑袋上也带着头盔。
在他另外一只手上,抓着一根过顶长矛。
那矛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是谁打扰本座安眠?”
一个充满阴寒、冰冷的声音在整个楼层内回**,久久不息。
这个人……并不是清影。
当初我和胖子在天坑古墓时,从那具黑色棺材内也曾看到过与眼前这人一模一样打扮的僵尸。
但显然,眼前这个身穿铠甲,手持铁矛的“人”要比当初我们遇到的那个还要可怕。
因为单单是他全身散发着的凶煞之气,就让人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