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告訴了梁父,會來醫院探望您,他這就打電話過來了。”
秦北將手機遞給了馮愛秋。
電話那頭傳來顫抖的老音:“愛秋啊,是我,阿遠......”
馮愛秋霎時紅了眼眶,眼淚馬上就要溢出來:“哎,阿遠......”
秦北和趙如霜先後出了病房,留給他們私人空間,幾年不見,他們會有很多話要聊。
“如霜,你去買兩份早餐,午餐也預定好,今天上午我會在這裏陪著梁母。”
秦北和趙如霜下樓。
“好的,天神,我這就去。”趙如霜應道。
趙如霜離開後,秦北走到了一處長椅坐下。
刀割般幹澀的冷風刮在臉上,秦北卻渾然不覺冷一般。
他的頭發長到了額丘的位置,微微能夠吹起。
他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坐在輪椅的上的小男孩那裏,小男孩手裏拿著簡陋的畫板,在畫著麵前的花壇。
小男孩模樣專注認真,青澀黝黑的臉上洋溢著滿足感。
“爸爸,你看,我畫的!”小男孩舉起畫板,給身後的父親看,臉上是驕傲幸福。
秦北內心深處被觸動了,嘴角不自覺染了笑意。
小男孩的父親年輕,但是佝僂著背,身上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衣,他一邊往小男孩身上蓋著小被子,一邊笑嗬嗬誇讚:
“畫的真棒!我看我們小雨很有畫畫的天賦,以後就去學畫畫好不好啊?”
他父親摸著小男孩的頭,手掌龜裂幹澀,笑起來眼角有明顯的皺紋。
隻是這笑容裏,有著不易察覺的心酸和無奈。
秦北也剛好看見了,被子下小男孩的雙腿被打著石膏。
小男孩也是知道自己的家境的:
“可是,我聽說學畫畫要很多錢。”
“不會的,我和你媽媽多擺幾天攤子,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小雨非常喜歡畫畫對嗎?”
他父親蹲在小男孩麵前,溫柔的捂著小男孩凍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