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天在一邊,默默地為陸澤默了哀,坐上了副駕駛,不打擾後麵的師兄弟交流感情。
青年男鬼大概也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但他不像是顧望天一樣躲得開開的,反而絲毫沒有插手了人家師門之間的事情的羞愧,樂嗬嗬地像個人似地坐到了蘇陽身邊,“誒,我就跟你說,你這種師弟,遲早趕出師門比較好,省得丟了師門的臉!還給自己找麻煩!”
蘇陽還兀自冷著臉,他其實極少有這樣冷臉的時候,就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兒,往往也能嬉皮笑臉或者兀自從容鎮定地就過去了,是以,現在冷起臉來,倒是極為嚇人。
明明是極硬朗的五官,此刻一點笑意都不見,在漆黑的夜裏,越發顯得比這漫天夜色還深沉,隻讓人忍不住地心中發抖害怕。
就連本來每天都敢纏著蘇陽的陸澤,厚臉皮如他,現在仗著自己師弟的身份,都有些不敢如何了。
聽到那青年男鬼故意火上澆油的話,本想狠狠罵他兩句,可看了一眼格外嚴肅的蘇陽的側臉,立馬就沒了聲音,張口似乎還想辯解說兩句他錯了,今天是他太自大了。
但陸澤剛要開口,蘇陽就斜斜地睨了他一眼,目光寒涼,猶如泛起寒光的深潭湖麵,讓人窒息不已,陸澤立馬就悻悻地閉上了嘴,坐得越發筆直,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前麵開車的司機都有些傻眼了,快要不認識陸澤了,這還是那個一路上唧唧喳喳地不停的陸家小少爺了嗎?現在怎麽像是個鵪鶉一樣?
蘇陽不輕不重地冷哼了一聲,前排的司機和顧望天聽不見,但身邊的陸澤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的,頓時身子一哆嗦,隻覺得自己現在一顆心都隨著蘇陽哼這一聲,給箍住了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蘇陽自然就是有意磨一磨陸澤的脾性,修煉做事,都須得戒驕戒躁,更不得驕傲自滿,況且你驕傲自滿總也有點資本,若是陸澤現在真已經有點什麽本事,偶爾大意一下,蘇陽提點一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