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战船遮掩天空,如同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乌云。
每一艘战船都几千米之长,像一座座悬空的山峰一样巨大,船身铭刻着古怪的纹路,时不时有紫黑雷光自纹路上闪过,噼啪作响。
后土出现后,身处在船队最中心,也是最巨大的战船上,船身光芒涌动,下一秒,她穿过战船禁忌,来到了船舱之中。
船舱内居然是一个天空明朗,山清水秀的小世界,葱郁花草树木中,无数奇珍异兽懵懂穿行。
山上有座华美宫殿,后土正现身在宫殿主殿中。
“拜见圣祖!”
大殿里许多巫人见了后土,神色恭敬,拜倒在地。
“起来吧。”
后土出声,招起众巫。
此时的她圣洁高贵,高高在上。
巫人站立,其中一位走到前方,向后土禀告:
“圣祖,属下已经确认过了,妖神巫支祁就在此地的一条无名小河里,但具体藏身方法,暂时还没有找到。”
后土点头,心中了然。
先前离开祖地,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探寻巫支祁的踪迹,这才和白皓有了一面之缘。
后来亲自在附近部落中取证,几乎确认了那只猴子就在附近。
“圣祖,我们出动祖巫军团,就是为了剿灭巫支祁吗?”
这巫人似乎深得后土器重,说话间没有太拘谨。
后土轻笑。
“为什么要消灭?巫支祁可是上古年间,和帝俊开过战的妖神,资格老,实力强,还跟帝俊有仇,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对象,我带齐兵马,是为了彰显巫族威严,更是为了给他增强信心,让他可以重新出世,再和帝俊争一争天帝归属。”
“可是,上次您和其他圣祖,打上太阳真星的时候,那女娲圣人不是突然出现,说秉持鸿均道祖的意志,特来阻止巫妖之战吗?”
下属疑惑。
后土微笑,但眼中隐隐有冷意。
“帝俊那厮,怎么可能放过?巫妖之战我们不打了,听圣人的。但要是妖族自己内讧了,这可和我们巫族没关系了。”
大殿中众人恍悟。
在这个船舱小世界之外,另外一艘外围战船的船舱里,有营帐绵延,接连上百里。
其中一个营帐中,一个巫人大汉正在和主位上的头目说话。
“队长,您想必也听说过,我是低等巫族出身,机缘巧合,才进了祖地,成了真正巫族,我原本的家乡就在附近,我想抽个空,回家乡去看看。”
队长闻言有些为难,想到平日里这个得力手下的孝敬,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听将军提过,咱们祖巫军团是会在这里停一些时间,你真要是想回去,我向上头讨个巡逻的任务,让你出去看看,但你要记得,时间千万不能太长,否则我也只好找个妖族探子偷袭的由头,当你死了算了,你以后,就别想着回祖地了。”
“你明白了吗?巫战!”
巫战沉声应道:“属下明白!”
……
送走后土后,白皓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苦笑一下,又架上铁锅,准备简单炒几个菜吃。
刚把最后一个菜装盘,桌子边上一道水流凭空出现,随后化作一个金色的猴子。
鼻子嗅了几下,猴子呲牙大笑,卷起白皓做好的菜就吃。
“巫支祁老师……你舍得出现了,还出现的这么是时候。”
白皓有气无力,喊了一声。
巫支祁有授业之实,却不肯认师尊之位,白皓取个便宜,用老师称呼他,他倒也不分辩了。
巫支祁往嘴里塞个不停,嘴里嘟嚷道:
“怎么?不愿意啊?你这小子不地道,有这种美食了,还天天用烤鱼糊弄我。”
白皓赶紧解释:
“你可别误会,以前可没有多余的铁,这铁锅今天才弄出来,这些菜,也是我第一次做,我自己都还没吃过呢。”
想到这,白皓感觉有点悲哀,看巫支祁吃得起劲,他再也忍不住,也坐到桌前飞快夹菜。
巫支祁瞥了白皓一眼,吃得更快了。
一人一候都不是肉体凡胎,半桌子的菜片刻功夫就一干二净了,连盘子上的油都被巫支祁舔了个干净。
这盘子不能要了。
一脸嫌弃的看着巫支祁,白皓忍不住说道:
“堂堂上古大能,你就没有一点高手风范?又不是只能吃这一次,你喜欢的话,我天天炒来往你那河里送。”
巫支祁摇摇头,叹了口气,“你知道个屁,以后,我恐怕很难有机会吃你做的东西了。”
白皓一惊,连忙关心道:“怎么,你得绝症了?”
“滚。”
巫支祁差点被气死,斥责道:
“亏我今天来,还想教你个压箱底的东西,你居然还咒我,我走了算啦。”
说着,巫支祁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白皓直接跳过桌子,一把抓住巫支祁的胳膊,脸上堆满了笑容。
“大神留步,留步啊。”
巫支祁哼了一声,这才重新坐下。
“你要离开了这里吗?你不是被封印了?”
白皓好奇。
他听巫支祁讲过,甚至还质疑过:被封印了你还能整天上天入地,遁来遁去的吓人?要是正常,是不是整个洪荒都容不下你了?
当时巫支祁的回答是直接踢出一脚,当场把白皓踢上云霄。
搞得牦私下怀疑,现在族长一生气就踢自己,是不是巫支祁老师那一脚后,族长有了阴影?
“封印当然有被解开的一天,不过连我也没想过,我一妖神,要脱困,居然是靠他们。”
巫支祁唏嘘不停,猴脸上挂满沧桑之色。
“他们是谁?”
白皓问。
能帮助巫支祁解开封印的,不怕帝俊找麻烦的,百分百是大佬,要是能攀上关系,肯定比刚脱困的巫支祁好用。
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现在八成孤家寡人,怪可怜一猴。
白皓看向巫支祁。
察觉到白皓的脸上居然有同情,巫支祁大怒,“你小子在想什么?是不是不打算学我东西了?”
“想学,想学!谁不想学是王八蛋,是挨千刀的……。”
白皓指天发誓,发到一半笑出声来。
曾和巫支祁日夜相处半个月,两者脾气相投,早就有深厚感情,白皓心里,早就把巫支祁当做亦师亦友的存在了。
这会儿插科打诨,也是他看出,巫支祁虽然说将要脱困,但其实充满忧虑,心情沉重,他这才故意如此。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