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默不作聲,似乎在等待二人點頭或者搖頭。
司棋陷入了沉思,要知道,眼前不過是一個惡靈入凶屍的徐舟就把他們打成這樣,若不能在24小時內解除徐景的執念,豈非又豎起更大的勁敵?到時候,隻怕連BOSS欣慈的麵都見不到就死透了,何談通關?
片刻,司棋麵向徐景,沉聲道:“我答應你。”
流風訝然,忙問:“棋哥,你確定嗎?”
司棋道:“什麽確定不確定,眼下不解決掉徐舟,我們現在就得回家了。”
流風沉重地點了點頭,緊忙也對徐景說了句:“我也答應你,到時候你神智不清了記得先殺我。”
支線任務——‘徐景因困入魔的真相’已開始,倒計時:23時59分59秒...
徐景微微頷首,他拖著濃濃的黑霧,如幻影一般朝惡魔徐舟衝了過去,那速度之快,叫一旁的二人根本看都看不過來。
明明他是迎麵朝惡魔徐舟駛去,一眨眼便已化作黑霧出現在了徐舟的身後,而徐舟不過遲疑了片刻,他的胸膛就洞穿了一個大口,無數的黑氣瞬間宣泄而出,黑氣中,一隻利爪穿過胸膛,手裏握著的是一個裹滿黑氣和幽暗粘液的心髒。
徐舟神色淒厲地看著自己的身前,喉嚨裏發出陣陣哀怨的嘶聲,他好像在說話:“我毀了...欣慈,隻是因為...你喜歡....”
果然,徐舟明明知道那天是王雲秀給他設下的圈套,他還是那麽做了,他對欣慈的偏執和瘋狂的舉動,全部都來自對他這個嫡長子哥哥徐景的嫉妒。
徐景沒有說話,長著尖尖利爪的五指用力一握,徐舟頓時痛苦嘶嚎,無數的黑氣從那顆被捏碎的心髒中噴湧而出,徐舟的惡靈瞬間被抽出,和其它漫天的黑氣融為一體,凶屍的身體也瞬間化為塵埃,隨風而逝。
把司棋和流風打得死去活來的惡魔徐舟,在徐景的手上一招斃命,簡直恐怖如斯。
消沉的背後,濃鬱到極致的黑氣悉數湧向徐景的身體,從他的五官七竅、乃至每一處毛孔中暴風鑽入,徐景再睜眼時,那黑到發紫的幽深光茫在他眼眸中出現,他的皮膚也更加浸潤如新,隻是那顏色更比雪還要淒白,白得讓人看上一眼,就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徐景收回手,道:“去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隨後他化成了黑霧消散不見。
直到慈姑廟徹底歸於寧靜,司棋流風二人才鬆了一口氣。
這一役下來,兩人幾乎體無完膚。司棋傷的更重,他盤坐在地上,用岐陰法脈中的清神養身之法閉目調息了一陣才緩了過來,不多時,他傷口上的血也好似止住了一般。
流風關切道:“你好些沒?”
“好多了,你呢?”
“剛才是真疼,現在好些了,你也知道,七十煞鬼王劍法有增強體魄的作用。”
“那就好。”
“我就是擔心,要是我們不能在24小時內達成徐景的條件,到時候他失去了神智與我們為敵,那可就慘了,就憑他剛才那個身手,我們根本沒得打。”
“那你還接任務?人是我叫出來的,我一個人答應他了的條件不就行了?”
流風嘿嘿一笑,道:“好兄弟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咯,要死就一起死,你死了我還能苟活不成?”
司棋不客氣道:“別,要死你先死,我多走一步是一步。”
流風嬉笑道:“那也行,我第一次打這麽難的副本,能走到這裏已經賺了,你是先行者,肯定要比我走的遠一點才行。”
司棋輕笑:“行了,你去把陰山玨取下來,我們加固陣眼之後就趕去和其他人匯合。”
流風點了點頭,不多時便拿著那半塊陰山玨交到了司棋的手上。
隻見這半塊陰山玨通體幽綠,上麵雕著古老的紋案,質地像是翡翠,又比翡翠更加幽深,且通身都發著幽幽的綠色光茫,那光茫稍顯暗淡,想必是陣眼鬆動缺失法力的緣故。
司棋捧著玉玨來到桃樹下,發現桃樹周圍蔓延出的黑氣都自動避開了玉玨,朝著另一個方向流動。
司棋自語道:“果然這玉有鎮壓的作用。”
流風沒有接話,欲言又止。
司棋問:“你有問題?”
流風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我發現一個疑點,但又不知道要不要緊。”
司棋道:“趕快說。”
流風道:“假如說取出陣眼,或者是說要破壞慈姑才能取出陣眼,從而也會觸發跪像裏的僵屍出來攻擊,那傻大姐春霞是怎麽把石像上的孩子鑿下來的?”
司棋若有所思,點頭道:“嗯,這點確實可疑。”
流風有些激動,道:“是吧,春霞隻是一個平凡人,還是個瘋子,她根本不可能在不觸發跪像守護的情況下將孩子鑿下來的吧。”
司棋道:“陰山玨在慈姑像的心髒處,也許鑿出石像上的孩子沒有達到破壞石像的條件呢?”
流風點了點頭:“你這麽說也有可能,又或許隻是劇情BUG也說不定,那傻大姐總歸得抱著個孩子相關的東西,才能顯出他對孩子的執念不是,所以設計人員就這麽安排了一個泥孩給他,隻是沒有想到跪像守護這一層。”
司棋嗔笑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缺心眼啊。”隨後揭過話題說道:“眼下沒有關於這個問題的線索,記著就行,說不定以後能用得上。”
“好吧。”流風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司棋閉目養神,對著陰山玨持頌了一番,陰山玨瞬間盈盈發亮,充滿了能量,桃樹周圍的黑氣在這股力量的壓製下,瞬間消散了很多。
二人將陰山玨歸回原位,這才往山下走去,打算去找其他人匯合。
且說,阿蠻帶著陸麒麟從徐家祖屋出來,便一路往徐宅廢墟而去,走了一程,便聽見一間民房裏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女人哭聲。
陸麒麟循聲望去,發現女人哭聲傳出的地方,正是那盲眼大嬸的家。
二人相視一眼,趕了過去,開了院門,隻見裏麵的屋門大開,盲眼婦坐在門檻上哀傷痛哭,小寶則縮在盲眼婦的身邊,瑟瑟發抖,顯得十分害怕。